展弋听得一愣一愣,“原来那不是求财绑架吗,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烦?”
于顽用筷子头敲他脑袋,“没你事儿,冲我来的,拿你开刀就是了,那时候怕不怕?”
展弋张牙舞爪,“我才不怕,要不是阴着整我,我高低打得他们叫爸爸!不过,什么什么实验你们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听着很屌。”
老伍又敲他,“屌个屁,你是没和你哥你姐一样遭罪,臭小子还想拿去吹牛啊,真让你挨上几针疼得你瞎叫唤。”
说起针剂,于顽又叹气,“我在琼林岛听到了谈进和裴野来说的话,他们手上的改良剂能治疗柏青的后遗症,但是现在被烧得渣都不剩了,刨都刨不出来。”
“荆家医院配的药也挺好的,不用担心。”柏青无所谓道,“我很久没咳过了。”
展弋拆台,“姐骗人,昨天我在房间都听到了。”
柏青啧一声,微笑着挑了个被汤汁泡的发黄的鸡爪到展弋碗里,“乖乖,姐姐的爱,吃光它。”
展弋咽下的时候,眼睛被酸得止不住抽抽。
老伍作饭桌发言,“都平安回来就行,我这几天心脏都没落过地,大的小的都跟着出事儿,吓得我这几天都没心情喝酒了,杀千刀的鬼医生,一定判个死刑让他吃枪子儿去,其他那几个也都跑不了,好不容易从那鬼地方逃出来,这十几年居然为非作歹祸害人间,就应该全部送去枪毙!”
柏青分析:“谈进和那两个死刑肯定没跑了,本来就是人命缠身的,不过逃的那个,裴……”
“裴野来。”于顽接上。
“哦,裴野来,再抓他肯定难,那人比谈进棘手多了。”
于顽:“怀罪也不是人人都能搞到的东西,再对上他也不怕,只是他手里的催化剂和改良剂确实还有点用,起码能用母本对症下药研究抗体,但琼林岛一毁,这些东西是彻底绝版了。希望案子审理后,会有专家能做相关课题发明吧。”
柏青摇摇头,“可别了,十三年前就是一群专家来研究怀罪,搞这么一出,都不够死的。”
“怎么这么悲观呢你,”于顽看她,然后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睛,“你和那位温家公子,怎么样了?”
“我知道我知道,”展弋举手,“那哥前几天来看我,送了我绝版的乐高!估计是在讨好未来小舅子。”
于顽大笑,“那我岂不是大舅子?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两人嘴里都被塞了只酸到脚趾蜷缩的鸡爪,柏青看着光盘,满意地笑了。
回到家的时光是绝对悠闲和放松的,一个伤患一个病患再加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洗碗的工作自然落到了老伍头上,三人就着老伍碎碎唠叨的声音挤在厨房垃圾桶前吃西瓜,夏夜的炎热也被清甜驱散几分。
躺在自己床上,于顽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耳边有时候还会持续爆炸时候的轰鸣,有时还浮现起那段不算熟悉的才归位的记忆,四下寂静只剩夏蝉时,于顽突然很想念荆澜生,即使才分离不到十小时。
两人像心有灵犀一般,于顽正欲拨电话,荆澜生的就刚好打过来,于顽赶忙接通。
荆澜生笑了下,“接这么快?”
声音听着像是恢复了大半的气力,于顽心情也好起来,“时刻准备着呢,能不快吗。”
“见过家人了?”
“嗯,老伍还问起你了。”
“弟弟怎么样了?”
“他没事儿。”荆澜生关心一下展弋,让于顽突然想到展弋的讨好小舅子的发言,没憋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
于顽忍着笑,“荆澜生,你想多一个大姨子和小舅子吗?”
于顽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荆澜生已经低低的笑了起来,“乐意极了。”
于顽听他笑得不对劲才反应过来,连忙纠正,“说错了!是大姑姐和小叔子!”
靠,都怪展弋先说小舅子,一下子没转变过来夫妻角色。
荆澜生笑意不减,“这么叫也行,毕竟你向我求了婚,我也答应嫁了。”
于顽想起来他们俩在废墟里,他的那场极简求婚。
“不行,太草率了,我改天定做个横幅,绕半个靖宁,从市局拉到你公司门口,全市人民大摆三天流水席怎么样!”
荆澜生笑意更甚,“皇帝娶亲都没这么夸张。”
“皇帝妻妾成群,我不一样,我只喜欢你。”
那头安静了几秒钟,没得到回应的于顽诧异了一下,这句话段位也不高吧,被撩傻了?
“我爱你。”荆澜生突然说。
这下安静的是于顽了,即使他们两人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强调这个爱字,这句话也在银幕作品普通情人中屡见不鲜,但这三个字从荆澜生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是不一样,像才被发明,只有于顽能体会到这三个字的起始发酵和尘埃落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