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眯眼瞧他,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谈进得意道:“副作用不好受吧,你们这些要靠改良剂活命的次货,怎么敢在再生父母面前大喊大叫的?”
林纯当即发怒,打人的手在半空被林策截住,林纯气得跺脚,林策只把她拥进怀里带出房外,屋内的谈进哼笑一声,玻璃屏被关闭什么也看不清,谈进打开银盒子,里面三支透明针剂躺在案台上,谈进拿起一支,看向玻璃一侧,眼神阴恻不明。
于顽对付这四条链子花了将近十分钟!他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难开的手铐,带条回去仿出来去铐犯人应该还不错。
最后一条链子打开,于顽从平滑石台上下来,腿还有点软,撑了一下才站稳,随即身后响起掌声,裴野来靠在门框旁边,“下次得用电子锁才能多关你一阵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地下河洞里他刺那一针还历历在目,于顽握紧拆下来的锁链,问:“你的目的?”
裴野来笑笑,“不明显吗?”
于顽火气又往上冒,“裴野来你少他妈恶心人,我问你,你和谈进是一伙的?”
于顽想不通,既然裴野来和他们一样都是琼林岛受害的孩子,虽然是坏了点,但怎么会和罪魁祸首搅到一起。而且裴野来和那两个杀手是一伙的,在金灿的案子里和谈进还是对家。
裴野来摇头,语气肯定,“不是。”
“不是那你怎么刚好在这儿?”
裴野来想了两秒,抬头答道:“我父亲买下了……”
“停!没让你背词,第二个问题,荆澜生是不是你带走了?”
裴野来摇头否定。
于顽沉住气,又问:“你把我麻醉,弄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
裴野来没说话,冰凉凉的眼神望着于顽,于顽一下子又想起他在地下河洞说的话:你要自己想起来我是谁。
还真他妈难搞。
“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于顽放缓语气,“你想让我知道什么你就自己说,老子想不起来。”于顽瓮声瓮气的,像是努力尝试后又失败的可怜小狗。
裴野来刚抿紧的唇又放松下来,勾起点弧度,背过身关门,“实在想不起来的话,我也可以……”
裴野来话没说完,于顽抄起一个椅子朝他头上砸去,裴野来及时闪避,于顽踩准他分神瞬间,几大步跨向他身后,椅子砸上门框四分五裂发出巨大响声,于顽手中的锁链也套向了裴野来的脖颈间。
“想从我这儿听好话?”于顽咬紧牙,脚尖勾住个凳子撞向裴野来膝弯,双手死缠住铁索两端,手肘向后用力,把裴野来箍死在凳子上。
“你说的老子一个字儿都不会信,”手又收紧,铁索勒进裴野来颈间皮肉,“再给你一次机会,荆澜生在哪里?”
裴野来被迫仰头,铁索勒得难以呼吸,红痕开始发紫,他张嘴扯出个难看的笑,“要杀了我吗?小鱼丸……”
“说!”
砰!实验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林策冲进来,头颈僵硬地转了转,看清里面形势后直直对着于顽冲去。
于顽和他交过手,知道他的底细,现在和他硬扛讨不上好,只得放开锁紧裴野来的锁链,闪身避开林策的攻击。
椅子上的裴野来躬下腰,伸手摸上自己泛紫的脖颈,看着和林策缠斗的于顽,眼神晦暗,温度尽失。
林策拳拳到肉,连打上椅柜都毫不收力,于顽不想再跟他打,瞥见后方大开的门,抓起一箱子实验仪器朝他丢过去后迅速闪去门外,而林策也就站在原地任他砸,像来不及躲避一样,正欲追上去时,被裴野来喊住。
“我自己去。”裴野来仰头扭动关节,脖间伤痕骇人,“总教不乖的狗,要狠狠抽几鞭子。”
仿佛也不怕人跑掉,或者是笃定人跑不掉,裴野来慢慢抬腿往于顽逃走的方向追。林策站在原地,被打伤的地方开始痛起来,烧伤的脸因疼痛有点扭曲,走廊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策抬起头,看见一脸惊恐的林纯。
“怎么了?”
“你怎么受伤了!”林纯冲过来,上下检查的手被林策捉住,林策无奈重复问怎么了,林纯才又恢复到一脸惊恐的表情,眼线都有点抖动,她说:“荆澜生不见了。”
于顽从那间实验室出来后就没停下脚步,也没忘记观察,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建筑内好像是个密不透风的球形,他没看见一扇窗户,倒是隔一段就有一个通风排气设置,那他大概率是在什么地下建筑内。在穿过一个弧形的空空如也的走廊后,于顽眼前出现几个玻璃房。
里面的摆设,于顽从开始看见会冷汗直流到现在看见已经泰然自若了,只是这几个捆绑石台看上去面积更小,更像是用在小孩子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