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到消息,明天犯病住院了。”
于顽愣一下,皱眉,“心脏病犯了?”
“嗯,情况不太好,之前有医生预料过,他今年很难捱。”
于顽慢慢点头,“明家那边还是继续盯着,尤其是明家父母的动向。”
于顽说完上了荆澜生的副驾,跟着前面的警车一同去了屈正的住处,乔飞看着离去的车影,推推大黑框眼镜,想了一分钟为什么小荆总走过顽哥身边时要攥一攥他的手。
警车到达屈正所住的小别墅外,将屈正放了下来,屈正松口气地舒展了身子,像是终于摆脱了烦人事一样,别墅里几个老人和年轻女人带着孩子出来迎接,看到警车警察有点怵,踌躇着上前,屈正嫌弃地把外套丢给佣人,像在扔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警官,就别送了,你们忙去吧。”
于顽和刘杰对视一眼,意味不明地耸耸肩,随即警车驶离,于顽在车里看了眼小别墅的四周,警方的暗哨悄无声息地工作着,正蓄势待捕未知的凶手。
弘爱医院VIP病房外,于顽抬手敲门,门打开,露出明母红涩的双眼。
“于警官,刘警官,有什么事吗?”
“路过这里,听说明天住院了来看看,情况还好吗?”刘杰说道。
“还,还好。”明母扯出个苦涩的笑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二位关心了。”
于顽看了眼围着病床的大件仪器们,又看薄得只剩一层,几乎没有什么隆起的病床,床上的明天面颊凹陷,只一天多没见,这个本就脆弱的生命好像又透明了些。病房内几位医生聚头探讨着什么,在门打开的时候自觉噤声,分开调试着仪器。
这个情况,恐怕不怎么好吧。
显然刘杰也是这么认为,但明母似乎在紧张着什么,并不想与他们多聊明天的状况,接过果篮,谢过了他们后就以病人要休息的由头掩上房门,刘杰看于顽,问:“有点不对劲啊,但说不上来。”
于顽点头,抿唇回想刚才病房里一圈陈设,绝对不是普通病房的陈设,还有沉默的医生们,那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明母口中的情况还好,但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于顽给乔飞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找一下明天的治疗记录。
“于顽?”
清润的声音中断于顽的思绪,裴野来点头和刘杰打过招呼,“又看见你了,身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于顽看裴野来一身白大褂,想起他好像是在医院做研究工作的,从那不勒斯回来后一直被案情缠身,让于顽忘了这位在异乡多次伸出援手的朋友,想到裴野来帮自己挡了那两个职业杀手,自己却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人家倒还惦记着自己的伤情,于顽脸上一阵热,“还没来得及道谢,那两个人为难你了吗?”
裴野来将笔揣回前兜,摇头,“没有,我说我不会吃亏的。”
裴野来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于顽更不好意思了,刘杰在旁边插话,说:“那确实得好好谢谢裴医生,案子结束,咱局一定得请你喝一杯,哈哈。”
“客气。”裴野来笑着推推镜架,在门口瞥见某人的身影后笑意微敛,靠近于顽微微俯身,“有个线头。”
裴野来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飘来,于顽肩上被轻轻一扫,裴野来拈着白色线头退开,扬了扬手上的笔记本,“就不多说了,你们忙。”
裴野来走两步又转过头,“饭局我可记着的。”
“行,不会忘。”于顽摆手,心里暗想真的要把裴野来给弄来市局,人太可以了!转身看见停好车走进来的荆澜生,跳着招了招手。
刘杰差点被挥起来的手扇个耳光,忙后仰躲过,诧异道:“这大厅统共没几个人,你不招手他也看得见。”
荆澜生目光从离去的白衣上收回,他和裴野来在门口对上视线,挑衅意味**,看着还浑然不觉奸人想法的于顽,荆澜生心里升腾起一阵无奈,想离面前的人更近些,旁边又有人,躁乱的心罩在冷静自持的身体里,最终只是趁刘杰打喷嚏时悄悄挠一下于顽的手心。
于顽胆子更大,直接回扣住荆澜生的手掌,掌心相接摩擦出热度,在刘杰抹着鼻子直起身来时松开,荆澜生挑眉,罩子被撕开一个小口,灌了阵清凉的风。
等待猎物进入捕笼的过程极其难熬且枯燥,需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来观望一丝不变的外部环境。屈正小别墅外远处一堵花园围墙后,一辆低调的黑车安静停着,现在是晚上一点,于顽四人已经在这儿守了近七个小时。
高行眼睛眯成一条缝,于顽看他一眼,伸拳轻砸一下他快脱落的下巴,高行差点咬到舌头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