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怡似笑非笑地道:“你徐姨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青年人面皮肉眼可见地抽动一下:“我……我听说宁绍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过来看看他。”
黄鼠狼在旁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这人挺有意思,看人在门口看了半个小时也不进去看看人。”
意识到那尖尖细细的嗓音出自身边这只棕黄色的动物的时候,青年人的眼睛瞪成了铜铃, 吓得完全不敢再说话。
徐怡却不想再绕弯子, 直接对青年人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我现在就和卫玉涛聊聊,当年他公司出事,我好心好意搭把手,结果现在他养个狼崽子报答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姨,徐姨!”青年人扑上去抓住徐怡的手:“你别告诉我爸!我爸会打死我的!”
徐怡神色冰冷:“你以为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还能让你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不是我,不是我!”青年人慌忙摆手:“徐姨,我也是被骗的!我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青年人被人做了局,陪了不少钱,这事如果让他爸知道,绝对能把他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对方像是对他很了解,说只要帮忙办件事,这些钱就一笔勾销。
青年人也怕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没敢一口答应,反而警惕地问:“你让我干什么?”
对方只是笑了笑:“别害怕,就是看人不顺眼 ,想折腾一下讨厌的人出口气。”
这个看不顺眼的人就是汪宁绍。
而对方的恶作剧在青年人眼中也不算什么,就是在中元节的那天晚上,诓汪宁绍去坟地待上十几分钟。
待青年人交代完,他心虚地看向了徐怡。
徐怡已经赤着眼睛挥手打了青年人一巴掌。
青年人捂着发红的脸不敢吭声。
黄鼠狼啧啧道:“现在这人啊,可真是啥事都敢干。”
明珊却皱眉道:“不应该,只是在坟地待着吗?”
青年人瑟缩道:“还,还跳了一段舞。”
坟头跳舞。
很好。
徐怡很想再冲上去给青年人一脚,但更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明珊问青年人:“坟地的位置还知道吗?”
“知道。”青年人连忙答道。
明珊和徐怡说:“你儿子的魄应该被困在那里了。”
应宇均也反应过来:“之前她看到的宫殿,飞机什么的,是不是………”
明珊点头:“都是纸做出来的。现在知道地方就好办了。”
徐怡听明珊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不少。
青年人在旁边看着,只希望明珊再多说几句好话。
明珊让徐怡准备赔罪的东西,毕竟是汪宁绍失礼在前,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他们这边要先礼后兵。
徐怡:“活人送什么我清楚,可是这……”
明珊:“这不是明摆着吗?豪华宫殿,飞机、火箭。”
徐怡:“………”
最后徐怡让助理联系了一个手艺很好的纸扎老师傅,做了全套的中、西宫殿,还有各种飞机、火箭,航空母舰……装了满满一大货车,在晚上的时候拉去了汪宁绍出事的墓地。
晚上白惨惨的月光落下来,冷风吹拂,荒草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扭动,偶尔才能听得上几声虫鸣鸟叫。
徐怡的助理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刚下车还能挺胸抬头,越走人越虚,尤其是风吹着那些纸扎物,在他手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时,这人的走路姿势越来越僵硬。
这些纸扎物为了方便搬动,都用绳子绑在了一起,助理只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很大的拉扯力,其中一个纸飞机像是要被风吹得飞起来。
他又用力往回拽了拽,哪知道更大的拉扯力从纸飞机那边传来,整个飞机顿时崩直了,以不符合常理的方向斜冲向地面,似乎……那边有人在拉扯它。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助理顿时感到一股凉气直从脚底窜到了头顶,他僵硬地转过了脖子,声音发颤道:“好像……”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明珊两指一捻,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这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股阴冷的风在四周荡开,徐怡和助理就见到他们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大约八九岁大的男孩。
他穿着一身鲜亮的红色运动服,伸出的手苍白有力,死死抓住纸飞机不撒开,黝黑的眼中透着一种莫名的执着欢喜。
这孩子忽然冒出来,必定不是人!
想到他的身份,徐怡和助理都不由得变了脸色,然而两人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男孩站在月光之下,他的脚边竟然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不都说鬼没有影子吗?
这到底是人是鬼?
两人又有些不确定了,下意识地看向明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