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无道理。
卷发棒的热度恒持,许浣予捏住夹子松开头发,刚被卷起的头发还有些板,她收起卷发棒,还未开口说话,陈彦周便又开口说:“工资卡,我交。”
许浣予原本也是有点认可他的话,本来想顺着他话说的,结果还不出三秒,陈彦周便率先妥协,像是怕她生气,又好像是她在欺负他。
头发上的热意散得差不多了,她抬手抓散头发,完美蓬松的弧度垂落在胸前,她忽然藏了坏意:“可是你把钱都给我,你的生活品质还怎么保证啊?”
陈彦周被许浣予这反应弄得愣住,片刻后,他讥笑了声,口气很大:“我还不至于穷死。”
又沉默了一会儿,陈彦周说:“我喜欢你花我赚的钱。”
这种想法是心理层面上刺激来的快感。
从前陈彦周还在读书的时候,家庭殷实,也喜欢把资金投在许浣予身上,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自己出来工作赚钱后又是另外一种心得体会。
许浣予没搭理他,尽管她很亲近陈彦周,但人是个体,既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也没有做到平等,她还不至于真正做到和陈彦周不分彼此。
头发卷发,许浣予起身,推开挡着他的陈彦周,她说:“我去换个衣服哦。”
陈彦周目光深沉地紧盯着她,眼底的光终于是黯淡下去,像颗失焦的星星,他抿着唇,往旁边挪了位置让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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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的天色已经彻底漆黑,夜色浓稠,城市的霓虹灯悉数亮了起来,江宜的夜生活好像才刚刚开始。
陈彦周开车开了好一段路,副驾驶载着许浣予拐入左一个右一个路口,许浣予坐在车上无聊,便问起来,“陈彦周,我们去哪儿吃饭啊?”
陈彦周修长的指节扣在方向盘上,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材质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下巴轻抬,“前面就到了。”
顺着他下巴指着的方向,许浣予看到是一片别墅小区。
居民区,这是胡奕飞新买的房子?
大概是的吧,毕竟以前他没看过。
车子驶进别墅小区,陈彦周把许浣予放在别墅楼附近停下,挂上停车制动,陈彦周唇角含笑:“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许浣予有点抗拒,“我一个人进去不好吧,我想跟你一起。”
陈彦周知道她一向都很黏人,要是平时的话倒也顺着她了,但今天不行。
至少,这个时机不行。
他态度带着些严肃的认真:“没事,你先过去,我等会儿从地下车库直接爬楼上去。”
“还要爬楼?”许浣予警觉地捕捉到这两个字。
陈彦周“嗯”了一声,点点头,“下面有个可以上去的楼梯。”
有电梯,也有楼梯,真要咬文嚼字起来他这也不算是骗她。
果然陈彦周这话一出,许浣予表情讪讪的,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她从小就不爱运动,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又因为学绘画落下一些职业病,当初陈彦周想带她去运动缓解一下身上落下的病痛,每次都要劝好久。
许浣予原本就觉得有些累,要她爬楼?那不可能。
安全带解开,她笑起来,和方才像是有两副面孔一样,“我看大门好像还开着呢,那我就先进去咯,你上来了记得找我。”
他还能去找谁啊。
陈彦周轻嗤了声,冲她点头,“嗯,知道。”
晚冬依旧严寒,陈彦周的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在车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刚一下车,许浣予就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冷意。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心底什么想法都消失了,转去走进前面的别墅里面。
小区里的路灯很亮,许浣予循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
她今天穿了件贴身的连衣裙,咖啡色的,柔软的羊毛质感贴肤,临走之前还是带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她裹着衣领迈着小碎步往上跑。
手接触到留了条门缝的大门,屋里的光线很亮,就像是拯救者的热源一样朝着她伸出手。许浣予她伸手将门拉开,人走了进去。
人刚刚踏入这栋别墅,原本明亮的房间变得漆黑,下一瞬,客厅吊顶处闪烁着星空灯。
眼前的视野从漆黑变得昏暗,许浣予渐渐适应起这个环境。
就像是个T台走秀场一样,周围装饰着好看的物品,她顺着旁边的指示箭头一直往里走。
箭头标识在叛变的墙上,闪烁着荧光色,她循着信号一直走了很长一段路,最终,拐进了一个玻璃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光要比外面亮一些,她走进来,先是闻到一阵花香,眼前明亮许多,她看到墙壁周围堆满着鲜花,一整间屋子,到处都装饰着好看的花束,颜色各异,就好像走进了一家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