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审了几个小时,她交代是受公司的同事薛谦指使,收取了5万元报酬。掺入G水的饮料也是薛谦事前给她的,薛谦告诉孙小思,饮料里掺的是春.药,症状和喝醉了差不多,警察医生根本查不出来,给宋斯琪喝下后,把她引到卫生间去就可以了,等自己得了手,宋斯琪势必不敢声张,就是她闹起来,追究的也是薛谦的责任,和孙小思没什么关系。
他还特意强调,让孙小思见机行事,实在没机会就算了。孙小思想着还没到手的两万五,不过是凑上去和宋斯琪多说了两句话,就顺利在她身边坐下,更巧宋斯琪今天公布婚讯,一直在喝酒,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周绩文听这段儿的时候人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晨曦正好,他已经抽了小半包烟提神,头发因为短倒是不乱,衬衫多开了一颗扣子又有些皱,一手抽着烟,一手翻着手机,听完何竣的汇报,莫名一笑:“不是一直说国内查得严嘛,我看大环境还好,一个小小的记者,花点钱也能买到许多质量上乘的东西,那一瓶的浓度,可不低。”
何竣自然明白BOSS的意思:“这条线要查倒是不难,就是人手有点调不开,二十年前的那件案子,东西难挖,您看怎么调配。”
周绩文手机震起来,何竣看到是陈东成的电话,周绩文捻了烟:“人手来了,不用你操心。”
说着接起电话,转身看向病房里面,小琪输液的手又蜷起来了,他讲着电话进屋,放平她的手,觉得这只手越发冰冻,轻轻握住捂着,挂了电话也只坐着不动,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何竣走的时候也没有吭声。
第23章 .怎么会忘掉?
宋斯琪醒来时,天黑着,室内没有开灯,她花了很长时间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双目失明。
周绩文伏在床边睡着了,手挨着宋斯琪的手,她一动,周绩文就醒了过来,第一个动作是把她的手放平,确认针头有没有移位。
宋斯琪懵懵的,想歪头看他,还没看清,就被他温暖的手掌覆住双眼,能感觉到他按动床头的开关,屋里亮了起来。
“醒了?”
宋斯琪没力气点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周绩文感觉到她的睫毛在动,笑了笑,慢慢挪开手掌,轻抚她的发顶,柔声道:“一会儿医生会过来查看你的情况,不要害怕。”
宋斯琪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脑中闪过的都是妈妈还在时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她不知道那些画面是记忆还是梦境,只觉得心口生疼,疼得想哭,哭到不能自已,越哭越凶。
周绩文以为她身体难受:“不舒服吗?医生马上就来了,是不是鼻管不舒服?小琪,哪里难受?可以说话吗?琪琪,琪琪你哪里难受,跟我说,跟我说。”
听到他唤自己琪琪,宋斯琪哭得更厉害,抽咽着说出了堵在心里得话:“周先生,我好难过,我想我妈妈,我真的好难过……”
周绩文吻着她的眼角:“做梦了吗?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找妈妈。”
宋斯琪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医生进来查看她的情况,周绩文起身站到一边,宋斯琪却不安地颤抖起来,眼睛只盯着周绩文,护士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立马不安地抬起身,看到周绩文才觉得安全,但她实在没什么力气,挣起来又跌回去,脑中一阵晕眩。
护士想按住她好让医生检查,手上用了点力气,周绩文觉得她粗鲁,立马冲回床边,挤开护士说:“你别动她,我自己来。”
周绩文过来之后,宋斯琪便静了下来,医生走后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周绩文和吴医生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也就是私立医院才会有这样年轻的院长,他医术学术都不错,又有理想抱负,更愿意被人称为医生,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院长。
只有周绩文这样知根知底的,他才会往院长办公室带,周绩文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这会儿躺在沙发上,只觉得脑壳发疼,毫无睡意。
吴启德看他按着太阳穴,给他倒了杯水:“你今天吃药没?”
周绩文坐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灰色磨砂的小药盒,就着面前的温水吃了两粒。
吴启德看到觉得好笑:“立风终于说动你了?之前不是怕被人晓得,不肯随身带药吗?”
周绩文把盒子放进口袋又躺下:“这是我老婆给我准备的,能一样嘛。”
吴启德笑得更明显:“你结婚我都不知道,她好像不是你们圈子里的女孩儿,是外地姑娘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她的父母?不敢通知?”
周绩文想起小琪说想妈妈的话,如鲠在喉:“父母……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