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差点喝呛了水,咳了两下笑说:“死丫头,你要害我。”
“和董事长吵架啦?”
“我就是提了一嘴要找小周总攀关系,他就惦记上要给我做媒,以为我看上人家了,气死我了,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操心,是是是,三十二了,可以结婚了,那我可以死的时候就去死行不行。”
“这话说岔了,董事长也是关心您,您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呀。”
“我要不是看他奔八了,睬也不睬他。”
“董事长七十二了吧,到他这个年纪,就是关心儿女的嘛,再说他也说不过您。”
“我连那个小周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他就在那自说自话,还先订婚,什么年代了,直接把我八抬大轿送到周家去得了。”
宋斯琪回想周先生的大致轮廓:“兴许这位周总一表人才,不如您今天先相看相看,要是合适,说不定能成。”
李欣然掏出镜子确认妆容,口中道:“龙生龙凤生凤,董事长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喜欢二十的姑娘,我也喜欢二十的小伙儿,比我大的免谈。”
宋斯琪敬服,竖起大拇指:“有追求,了不起。”
这时李欣然手机一震,拿出来一看是董事长给他发的消息,她没避着,宋斯琪一扫眼也看到:不愿意就算了,不要生气,不许生爸爸气。
李欣然一笑,回了一个笑脸。
两人下车上楼,宋斯琪看到董事长进电梯的背影,他是个健朗的老人家,是一个很宠爱女儿的父亲,虽然李组长常常满嘴抱怨,但是这位父亲总是在强势的训斥后满足女儿的所有愿望,宋斯琪偶然听到过董事长和组长在办公室吵架,老人家开始很凶,最后却说了一句:“你的想法也不错,爸爸只是为你好。”
宋斯琪很羡慕,如果自己的爸爸还在,或许也会是这样。
同一时间,酒店顶层套房,何飒拿着平板和周绩文最后确认晚宴流程。
“原本有安排您的就职发言,大少说不是正式的场合,公事就不上台了,应该是不想把您回国的事广而告之,后面更正式的宴会必然还会有别的借口阻止。”
周绩文站在镜子前整理领带,换了几条都觉得颜色不对,在东南亚这些年穿着随意,绅士起来有点不那么得心应手,最终选了一条和藏青西装同色系偏浅的领带,勉强系上:“我不喜欢这条领带,但现在他在这个位置上很合适,我再不喜欢,也只能容忍它束缚我的脖颈,晚宴结束,它必然会躺在垃圾箱里,所以无所谓。”
何飒颔首:“明白。”
“我母亲到了吗?”
“在楼下房间准备。”
“刘先生陪着?”
“陪着。”
“真恩爱呀。走吧,下去。”
“不晚点吗?今天只怕想来和您客套的人多。”
周绩文一笑:“这你就错了,老大连台都不让我上,背地肯定下足了功夫,和我客套就是和他生分,毕竟我十年不在国内,不认识我很正常。”
“那更应该晚点下去,干站着也没意思。”
“主人哪有迟到的道理。”
酒店二楼整层是一个超大的宴会厅,一面设计成整面的玻璃墙,不仅能看到富丽堂皇的附属建筑群,也可以欣赏楼下五脏俱全的中庭花园。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台上董事长秘书讲完话,接下来应该就是小周总的就职发言,结果大周总直接上去“大家吃好喝好”了,李欣然皱眉:“这是不给小周上台的意思啊,小周人在哪儿呢,我这也不知道他现在具体什么模样,大周这心眼儿恐怕还没针尖大。”
李欣然和宋斯琪坐的位置比较偏,她看向大人物那几桌,转头和商报的文组长对上了眼神,文佳看到宋斯琪立马向两人这桌走过来,宋斯琪眉头一动,贴在李欣然耳边说:“组长,落地窗第五格,穿藏青色西装的就是小周总。”
李欣然眼睛一亮:“戴隐形眼镜了?”
“今天有任务嘛,文组长过来了。”
文佳捏着酒杯施施然走过来,手亲昵地放在宋斯琪肩膀上:“欣然,小宋,你们也来啦。”
李欣然冲她笑笑:“捡了我哥的两张邀请函,还是文组长厉害,都快坐到主桌去了。”
“你就喜欢笑话我,今天我不闹你,借你的小朋友讲几句话。”
李欣然冷笑:“云基金的事儿还没过去呢,你和我说呀,你找她一小编辑有什么用。”
宋斯琪起身:“然姐,我和文组长单独说几句,说完再陪你去洗手间。”
李欣然也起身:“我自己去,多大的人了,这点儿小事还要别人铺路不成。”
文佳暗自白眼,虚挽着宋斯琪向外走,路过酒水台,宋斯琪眼疾手快地拿了杯红酒,两人右转进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正好没人,门将将带上,文佳就变了脸,怒气沉沉的说:“你到底怎样才肯去道歉!蒋总说了,只要你去道歉这事儿就翻篇,你别一个人拖累你们整个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