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离得近,抬手给了他俩嘴巴,警察架着他出去,宋斯琪泄了气,腿一软倒在床上,四肢像灌了铅一样重,她忍不住哭起来,周先生教她难过了要尽情哭,她不知道这样悬着心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她不敢让自己崩溃,心里难过就认认真真哭了一场,她得好好的,熬到周先生回来。
第71章 .是迫不得已吗?
周绩文在一间全新的病房醒来,明白了什么叫作茧自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吴兰淑进病房时,他是有意识的,结扎手术虽然只是个小手术,但考虑到今天会见一些人,他请医生使用了一定剂量的麻醉药,这会儿腰部以下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吴女士站在病床边,轻轻握住儿子的手,周绩文差点以为母亲多少还有些关心自己时,她另一只手碰到他的大腿,然后稍微向里伸了一点,狠狠掐住一块软肉,力气很大,久久不放。
周绩文感觉不到疼痛,心想如果琪琪的痛症转移到自己身上就好了,这样他就能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狠心,多可恶。
除了正常的肌肉反射,他没有任何反应,吴女士终于松了手,放了心,好像还有那么点愧疚,喃喃说着:“儿子你别怪妈妈狠心,妈妈这是在救你,你被那个死丫头迷得团团转,她根本就是周重学的人,你变成这样全是她害的!你放心,妈妈一定救你出去,为你报仇,不会让她得逞的!”
周绩文满口脏话如鲠在喉,竟然对他们的计划生出好奇,好,那就最后一次,看一看亲爱的母亲,要怎么救自己,又报的哪门子仇。
他被转移进车子里时,手背上扎进了输液针,从这些人的动作来看,他们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每一个人的动作都非常小心谨慎,生怕把他磕着碰着。周绩文产生了短暂的迷惑,刘铭伟这样大的动作,竟然不是想要杀自己灭口,那他为什么要在仁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自己转移?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天醒来的,意识回笼,只觉头疼脑胀,浑身无力,坐起身都很艰难,看到这间病房里完备的仪器,周绩文知道肯定已经露馅儿了。
吴兰淑坐在窗下的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看到儿子醒了,很是高兴:“醒啦,说早安有点晚了,午安呐,我的儿子。”
周绩文既难受又恍惚,吴女士还是熟悉的样子,但她说话的腔调,看人的眼神有点不一样:“这是哪儿?你是谁?”
吴兰淑抿了一口咖啡:“这里是医院啊,我是你妈,臭小子。”
周绩文头疼欲裂,他抬起胳膊,甚至都没有力气抱住自己的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别担心,只是一些让你想睡觉,没力气的药,不会要了你的命,妈妈只是想好好陪陪你,你心里有怨气,我都知道。”
“你要做什么?”
吴兰淑笑笑,起身打开了病床对面的电视机,拿着遥控器又坐回沙发:“我不知道刘铭伟有个儿子,这不稀奇,可他连郑明伯都瞒着,这么能藏事儿的人,换你你还敢用吗?但郑明伯这个人吧,伪君子一个,最喜欢说一套做一套,这不,嘴上说着刘家可算后继有人,转脸就叫我把他废掉,也就刘铭伟这种傻子,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像他那种底层出身,又长期不见太阳的人,特别爱钱,一个亿,让他把你救出来,再给那个死丫头一点教训,他以为郑明伯一定会保他呢,废物点心,为了你,妈妈还废物利用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妈妈想要的是你的财产?”
她摇了摇头,继续自顾自地说话:“你怎么不想想,你爸爸走的时候你可还没成年呢,妈妈要是真的贪钱,又怎么会一股脑把那些东西都给你。我是真的担心你啊,阿伟要走了,我忽然很难过,他们为什么都不能陪我走到最后呢?妈妈想通了,爱情什么的都是假的,你是我生的,只有你能陪我走到最后,以前是妈妈不好,以后妈妈改,你一辈子都在妈妈身边吧,好不好?”
“你也是郑明伯的人?”
她呵呵一笑:“为什么这么问呢?也许郑明伯是我的人呢?哈哈,没有,开玩笑啦。对了,给你看点好玩儿的。”
她琢磨了一阵遥控器,抬手调出一段录像,视频中的画面就是这间病房,镜头对着病床,周绩文静静躺着,带着氧气罩,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头部包扎着,脸上手上有伤。吴兰淑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毛巾,面色憔悴。
画面静了半晌,她像鼓起勇气一般终于看向镜头:“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但是我作为一个母亲,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方式来澄清真相。”她看向病床上的周绩文,声音哽咽,“躺着的这位,是我儿子,或许有人认识他,知道他,大约一周前,他和太太从澳门返回京州,回家途中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他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伤,但是事情发生后,没有一个人通知我,我从朋友口中得知后,非常震惊,立马去了医院,但是他的太太,包括主治医生和身边的人态度都非常奇怪,他们不允许我探视我儿子,我询问状况,他们的回答含糊其辞,甚至有一个护士支支吾吾,对我恶语相向,外界都传言我儿子重伤不治,生命垂危,我不相信,但是我根本见不到他,我作为一个母亲,儿子受伤,竟然不能看他照顾他,我非常气愤,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理解为什么儿媳和儿子身边的人都要拦着我,之后我无意间得知,我儿子在出事之前立了一份遗嘱,遗嘱内容大致是在他去世后,财产全部留给他的妻子,我对遗嘱内容,并没有太大的质疑,如果他和他的妻子,他们非常相爱,他这样安排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我儿子很早就和我坦白过,他之所以结婚,只是因为被我催婚催烦了,选了一个合适的人协议结婚而已,他们之间并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样相爱,他给我看过他们的财产协议,两个人的财产完全是独立的,并且他家里的保姆阿姨也告诉我,他们至今都是分居的状态,以上种种,让我很难不对遗嘱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结合他受伤后,他的妻子和助理的态度,我更加担心我儿子的生命安全,所以前天晚上,我态度强硬的要求进ICU探望我儿子,才终于,见到他一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