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涛发现车子有异常就立马通知了何飒,并往无人处开,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周绩文身边的其他人,对危险紧急情况都有一定应对能力,何飒几乎在最短的时间里带人来到事发地点,田文涛自救得当,在周绩文落地时,收到了他手术结束,性命无碍的消息。
两人下了飞机就赶往医院,一路上一个周密的计划已经安排开,宋斯琪困倦却紧绷着神经,默念着两人凌晨的航班回京州,因为立风和阿竣都喝了酒,田文涛开车接机,路上油箱爆炸,三人均受了伤,周绩文因为全身护着自己,受伤最严重,眼下昏迷不醒,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
仁德的手术室准备好了,一群人聚在里头开会。
“澳门那边不用担心,的确有不速之客,我们夫妻俩临时改变行程提前回来很正常。郑明伯既然要我死,就不会让我半死不活,我在ICU躺着,刘铭伟跟着吴女士进来看看我,再正常不过了,他如果有机会,可能不动手吗?咱们就曲线救国,抓他杀人未遂,证据确凿,郑明伯怎么保他?刘一进去,郑还远吗?”
几人一阵沉默,何飒赞成这个计划:“不如来个一箭双雕,小周总都生死不明了,周家的蚂蚱肯定也会蹦出来,还有周重学父子,老爷子一直不相信他们会对老板下黑手,趁这次,一锅端了吧。”
何竣前夜喝得不少,这会儿头疼得厉害,但人早就清醒了:“那这重头戏可落到嫂子身上了。”
可不是嘛,周绩文昏迷不醒,宋斯琪作为他的太太,一要照顾病患,二要面对里外访客,京建不用她做什么决策,周绩文海外可还有几家公司呢,他签不了字,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周太太签字,这是周绩文在立遗嘱的时候,顺道儿立下的条款。
宋斯琪眼下还不知道这些细节,深深呼吸了一下:“我可以的,我可以。”
第67章 .是否记得初衷?
宋斯琪入戏阶段,恰当其时地病了一场,南北温差太大,她本来就有点感冒前奏,京州冬日凌晨的寒气一沁,夜里直烧到39度,周绩文守着她,凌晨起来给她擦酒精降温,小琪梦里叫了两回妈妈,周绩文怕她睡不踏实,一直在她耳边轻哼着《两只老虎》,心中懊恼回来时太赶太急,围巾都没帮她拿出来。
到宋斯琪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圈内已经开始流传,京建的小周总病危,律师开始处理他的股权和财产。别的不说,他手上市值百亿的京建股票,最终会如何分割,成为不少人关注的焦点。
宋斯琪没法正常复工,好在她目前的工作线上能处理。《一半》的前两期粗剪完成,宋斯琪看过,正在敲修改意见,之前开了两次会,商量节目投放的平台和宣传形式,算上现在正在开的,已经是第三次。
宋斯琪戴着耳机,背门坐着,没看见周绩文进来,周绩文见她在工作,悄步走到病床边坐下,拿起她放在床头的书看起来。
轮到宋斯琪发言,她不再敲字,按了按笔,习惯性地在本子上写写划划,下笔很重,周绩文能察觉出她有情绪。
果然她一开口,语气带着丝丝严厉:“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这个节目调性和层次的时候,我们的题材,节目的核心是女性权益,但受众不只是女性,而是整个社会,看到的人越多,话题度越高,才有可能带来一些思辨,进而有一些可能微乎其微的改变,现在大家各种纠结,竟然觉得我们太站在女性的角度看待问题,必然引发男性群体的反感,《一半》是什么节目?是记录女性生存现状的节目,我们整个项目组全都是女生,如果这样的节目还要考虑男性的感受,那真的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连初衷都忘了,不做也罢。”
那边有人分析着种种风险,害怕过于激进,被上头约谈。
宋斯琪叹了口气:“那也不用自己先把手脚捆起来,目前来看我不觉得内容哪里激进,怕被上头点名那就去找背书,妇联和民政系统每年跑那么多趟也不能白跑是不是。我原本觉得不应该把我个人的价值观念过多带入这个节目,但现在我请大家好好想一想,我们身边有几个男性值得这样的包容谅解,男性群体做事儿有多少是尊重女性的?都醒醒吧,人模狗样儿的海了去了,咱自己打磨打磨照妖镜顾虑什么呢?能找支撑单位找支撑单位,能投放的地方都投,后面谁来谈版权,就跟谁要流量,如果被抵制被限流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们太清醒,他们跳脚了。工作室自己的平台局限性太大,没有热点事件的时候有多少人会主动来看我们做了什么更了什么?咱们做事儿一直都挺虎的,我觉得完全没必要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