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老爷狐疑的目光一盯,田木兰没来由心头一紧,干笑着说:“我们是小喜的远房亲戚,朱老爷没听她提过也正常。多年没见,我们实在是太想念她了,想当面跟她道个喜,不是有意破坏规矩的。”
她生怕破坏规矩会触发死亡条件,硬着头皮跟神态诡异的朱老爷解释。
朱老爷皱起眉,似乎仍有些不信任温楚桃和田木兰,但眼珠子在两人的脸上划过两圈后,倏地笑了笑,态度也热情了不少:“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仪式了,现在恐怕不方便让你们见小喜,不如等仪式结束后再说吧。”
俨然一副想先把她们骗出灵堂的架势。
温楚桃不为所动,朝着黑色棺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既然要办仪式,为什么还要把小喜塞进棺材里?”
办冥婚又不需要新娘子陪葬,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死者为大,活人随意进出棺内本就犯了禁忌,朱老爷嘴里说着讲规矩,怎么轮到自己就可以任意破坏,大型双标不过如此。
朱老爷慢慢抻平嘴角,脸颊的肥肉抖了抖,不悦道:“这是我们朱家村的传统,但凡冥婚,新娘子必须跟死人丈夫在棺材里同住三天,怀上胎儿的才是被鬼丈夫承认的正房妻子。”
田木兰掏了掏耳朵,“……”哈?
什么玩意?死人怎么让人怀孕?
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常识?
温楚桃一针见血:“那要是怀不上呢。”
“怀不上的就是妾,可以继续买卖或者共用。”朱老爷的语气满不在乎,仿佛讨论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可有可无的牲畜。
闻言,温楚桃的目光彻底冷下来。
手腕微动,她一手扯下身侧不远处垂挂的白帐,身影闪电般移至朱老爷身后,狭长的帐幔紧紧缚住他的胳膊用力向后一背一捆,接着足尖踢向他的一侧腘窝,迫使他半跪到地上,犹如一头待宰的豪猪。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朱老爷挣扎不已,却被温楚桃直接一脚踹翻在地,磕了个鼻青脸肿。
“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温楚桃斜睨了朱老爷一眼,左右看了看,随手扯过桌角脏兮兮的抹布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望着朱老爷被臭抹布恶心得直翻白眼的模样,温楚桃难得有了两分开玩笑的心思:“你问我们是什么人?”
她挑了挑眉,“我们当然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啊,破除封建迷信,人人有责。”
“噗!”
田木兰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神踏马社会主义接班人,哈哈哈!
温楚桃将朱老爷绑在廊柱上,足尖轻点,纵身跃到了棺材旁边,微微探身想要救出刚刚呼救的小喜。谁知才凑近棺木,变故突生。
棺木盖上的十几根长钉齐齐斜刺而出,染血的钉身裹挟着凌厉的气势,攻势汹汹。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长钉攻击得措手不及、血溅当场,然而温楚桃并不是一般人。
琥珀色的眸轻眯着,她像是早有预料,后撤半步,右手抓住另一条帐幔一甩,明明是极其柔软的土布,可是长钉在碰上的一瞬间却相继发出“叮叮铛铛”的声响,犹如铁器相击,紧接着,长钉尽数被击落到地面上。
田木兰眼中满是惊讶:“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少林寺或者武当山练过啊?”
要是没练过武术,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样令人惊艳的身法。
温楚桃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看好那位朱老爷。”说完,温楚桃重新探入棺中,想要把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小喜救出来。
指尖才碰到小喜的大红色喜服,小喜便突兀地抖了一下,眼中泣出两道红色的血泪,神态癫狂狰狞,堵住嘴巴的一大团纸花被她硬生生咽下去:“滚开,别碰我!”
小喜呲出两颗异于常人的锋利犬齿,凭感觉恶狠狠地咬向温楚桃的手。
十足的恶鬼相。
温楚桃神色未动,迅速抽身,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小喜眼睛的位置停顿了两秒。等她想要仔细观察时,不知从何处涌起一层黑雾,瞬间将她和田木兰吸了进去。
依旧是这个灵堂,一个蒙着脏兮兮头巾的老妇人跪在跪垫上祷告,而棺材内则隐隐约约传来小喜的求救声和另一种奇怪到淫.靡的动静。
小喜不停挣扎,朱老爷虽然才60来岁,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对小喜的挣扎反抗,时候长了自然力有不逮。
“啪啪!”
他左右开弓,重重抽了小喜两巴掌,大骂道:“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还不是被薛家秀才玩够了卖给我们老朱家了,啧啧啧,你知道你才值几个钱吗?”
朱老爷恶意满满:“300钱,22斤猪肉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