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他还沉浸在思考里,陆以克却在此时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充满困惑:“你们为什么要来给我送饭?我喜欢吃饺子,我不要菜,可以给我饺子吗?”
陆以克不等季瑾和陆峙开口,便自言自语起来,“我义父让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饺子。”
陆峙和季瑾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饺子。”
季瑾冷漠地说道,“陆以克,你爱吃不吃。”
“……?”
陆以克茫然地看着他们,眼睛垂了下来,“你们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了吗?”
季瑾看着他要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夹碟子里的菜,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没抱什么希望地问道:“那你知道有什么人仇视陆家吗?”
陆以克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有很多吧,来找死的都已经让我送他们去死了。”
季瑾:“……”
算了,陆以克看上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机械的杀人机器,自己折返回来找他问这一遭实在是不明智。
季瑾已经完全放弃了在陆以克上问到线索的希望,他正要招呼陆峙和自己离开,却不想这时候陆以克却突然开了口。
“不过有个还活着。”
陆以克像是想了很久,慢吞吞地说道,“我义父不让我动他。”
“谁?”
季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
陆以克不假思索道:“时家的幺子,时柯。”
第100章 “你从没说过爱我”
“时柯?”
陆峙和季瑾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意外。
但很快他们便想起一件事,时家虽说确实要与陆家联姻,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时柯许配给陆知熙。
他们质问时家的话事人时玫,对方却一点也不肯透漏。
这里面,是有他们不曾知道的内情吗?
“时柯和陆家有什么仇?”
陆峙像是完全无法理解,“他们时家向来婚事无法做主,他喜欢陆知熙,恨时家情有可原,又怎么会恨陆家?”
陆以克的表情像是看上去更加无法理解:“你不知道?”
季瑾也跟着看了一眼陆峙,没有说话。
陆峙和时柯曾经走得那样亲密,时柯难道就从来没给他说过吗?
“我不知情。”
陆峙说道,“他需要帮忙,我帮他,就这样而已。”
季瑾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即便自己曾经偶尔听到时柯和陆知熙说话,知道时柯和陆峙之间干干净净,毫无干系,但自己的眼睛也确实看到过一些东西,那些亲密的举动,还有陆峙的易感期。
如果易感期需要信息素抚慰,为什么这么多omega里,陆峙偏偏让时柯进入自己的家门?
陆以克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们是情人。”
“我不喜欢他。”
陆峙的声音有些发冷,“他喜欢我弟弟,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时家的孩子为什么只有alpha和omega,不就是他家的一贯’优良‘作风吗。”
陆峙冷笑一声,“提前用信息素诱导他人第二性别,陆以克,这种事你该比我更清楚吧。”
陆以克的脸色变了变,阴沉着说不出话。
季瑾看着对峙着的陆峙和陆以克,突然漫无目的地想,陆峙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
他垂下了眼睛。
“时家要把时柯许配给你,他走投无路,便求到我这里来。”
陆峙说道,“即便他不愿意嫁给你,但这也是时家的强迫婚姻,和陆家又有什么关系?”
陆以克道:“他恨我义父。”
季瑾在一旁沉默地听着。
陆以克的义父?也就是陆知熙的亲生父亲,陆峙的二叔?
联想起刚才陆以克说过的关于季瑜的事情,一个恐怖而又离奇的猜想逐渐在季瑾脑海里形成,陆峙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都变得不敢置信。
“我义父喝醉了酒,正逢易感期,谁叫他正好撞进屋里来。”
陆以克的声音平静,似乎不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也丝毫不在乎自己嘴里说着的是侮辱性的用词,“时柯自己是个贱人,我义父明明只是摸了他,他便寻死觅活,把事情捅到时家里面去,好像我义父有多么不堪似的……”
陆峙和季瑾听着这件几乎颠覆他们想象的事情。陆以克对他义父的维护简直是绝对的,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从陆以克的话语里得知,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禽兽不如的人。
“难怪我当时问时柯的时候,他却总是避而不谈。”
陆峙低声道,“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当时想要杀了时柯替义父出气,但我义父不允许我这样做。时家和陆家封锁了所有知情人,时家当时的话事人是时柯的母亲,在时家下了死命令,绝不让时柯嫁给陆家二房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