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槐:“……”
张氏颇有些无语:“请大夫!”
“好!”高氏出门,没多久去而复返,这点时间连出院子都不能。
乔槐看她还没去,本来想发脾气,可眼神在看到她手里的绳子时愣住:“你想做甚?”
高氏一句话不多说,直接上前将本已经受伤,又喝了药粥的二人捆住,期间还飞快堵住了他们的嘴。她居高临下看着面露惶恐的二人,问:“现在知道怕了?”
乔槐想挣扎来着,可他受着伤加上肚子痛,根本反抗不过。别说他了,受伤后还能行动自如的张氏都敌不过。
到了此刻,二人已经明白,方才喝下去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野菜,应该是某些不好的药。张氏呜呜呜着,努力挣扎,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高氏偏着头:“你想说话?”
张氏忙不迭颔首。
“你别叫,我就让你说。”见张氏顿了顿后再次点头,高氏蹲下拿掉了她口中的布。
张氏立即道:“伯母,有事好商量。”话落,她扬声尖叫:“快来人……呜呜呜呜……”
高氏动作粗暴又迅速,张氏吼出的话被塞了回去。
“这是耗子药!”高氏道。
夫妻二人面色大变。
高氏欣赏够了他们脸上的惶恐,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胆子小,不敢毒死人,这药放得很少。就是让你们肚子痛而已。”
夫妻俩刚松一口气,高氏又道:“我带着儿子,遭受了那么多的白眼和议论,却万没想到连你们也会来踩我一脚,甚至还想吃绝户!谁不让我好过,我自然要还回去。”
她目光落在乔槐身上,嘲讽道:“拿了我那么多的银子,却让我吃剩饭,还不让我们母子吃饱。我这还好手好脚的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哪天动不了了,怕是直接就要被丢出门去。你还让我信你,我呸!”
地上两人痛得脸色都变了,根本动弹不得。高氏口水都喷到了二人脸上。他们敢怒没法言。
“你们俩再忍一会儿,等天黑……”
天黑之后要做什么,她却没说。
夫妻俩肚子越来越痛,到后来连叫都叫不出了。真的有种会被痛死的感觉,想尽办法,却找不到人帮忙。天近黄昏时,突然闻到了一股桐油的味道。
那味道特别,张氏一般是舍不得用桐油的,开始还以为是那老婆子在准备点烛火,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只是用油碗来装,根本不会有这么浓郁的味道。她面色大变,看向床上之人。
乔槐也想到了,挣扎着想要下地,可扭了半天都是徒劳,不提他肚子痛,根本没有力气,只他身上的伤,他也下不了。
两人想求饶,可高氏却再没有进门。一直到了深夜,万籁寂静之际,乔槐痛得只剩下一口气昏昏沉沉时,忽然察觉到周围一阵热意,他刚一睁眼,入目就是通天的火光,特别刺眼。
地上的张氏无知无觉,火苗都撩到身上了还没反应。乔槐心都凉了半截,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到了此刻,他真特别后悔自己招惹了隔壁那个疯婆子。
可惜,后悔也已晚了,火苗很快点燃了被褥,也烧到了他身上。
乔槐家的大火是突然着起来的。
一般人家走水,大部分是从厨房起,也有从屋子里开始烧的,那都是一处先着。而乔槐家这场大火,有人发现时房子全都着了,根本就救不了火。火光熊熊,众人都不敢靠近。
不过,村里人却不想放弃,还是从河边打了水回来灭火,也期待着乔家人从里面逃出。可水浇上去就跟鱼儿入了海似的找不见,房子里也始终没见人影出来。
众人在外面大喊,里边没人应声。眼瞅着屋脊断裂掉落,火势越来越大,也没人敢进去救人。
小半个时辰之后,厨房连同房子都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就连后面的猪圈也烧没了。
火势渐小,众人才敢往里进,很快就看到了正房里夫妻俩烧得不成人样的尸身,胆子小的根本不敢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镇上帮忙的乔家祖孙和去了外祖家的桃花都被叫了回来。
人没了,先办丧事。
众人都觉得有点蹊跷,一来是这火燃得太快,二来,夫妻俩不可能火都烧到身上了还不醒。
“这睡得也太熟了。”
“天不算干,前些天还下大雨,房子说着就着,太奇怪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许是乔槐处事刻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出手收了!”
“嘘,不好乱说的。”
……
说什么的都有,乔家人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找不出疑点,很快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将二人下了葬。
也是这个时候,高氏说要卖了宅子和地去城里投奔便宜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