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怪嘛。”胡妍美饶有兴致:“他若真有诚意,应该自己来见我一面。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我要怎么相信他?又要怎么相信你?”她似笑非笑:“若这所谓的婚事,只是想骗我的酒楼,我找谁说理去?”
荷花瞪大眼:“姐姐,我是你一手养大的,这么多年感情,你怎么能不信我?”
胡妍美低下头:“酒楼会有如今的光景,跟姚志礼的分不开,这是我嫁给他才有的好处,不可能分给你!”
这几年,齐宝兰在姚家人面前受了不少委屈。哪怕她这么做不是为了酒楼,只是为了和姚志礼之间的夫妻情分,但酒楼越办越大,客人越来越多,确确实实是因为她是姚家媳,跟这些兄弟姐妹没关系。拿些赚到的银子分他们还行,怎么可能将酒楼分出?
荷花强调:“我不要酒楼,只是分我一点挂我名下。”
“分你一点,要不要分给宝珠他们一点?”胡妍美不耐:“合着我这辈子就为了你们付出?不能有自己的日子?”
她强调:“当初爹娘走的时候,我要了酒馆,可剩下的银子全部被你们分了。是,算起来我是多得了一些,但长辈走了分家,本就该长子得大半,你们手头的银子,已经是我们当时做乞丐的时候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荷花,别太贪心,凡事见好就收。”
荷花哭得愈发伤心:“姐姐,明天他就要定亲了,你就再帮我一回嘛……求你了……”
“帮不了。”胡妍美一口回绝。
荷花看着她,眼看事情真无转圜余地,不甘心地出门。
刚下楼,在门口就碰到了齐宝珠。
齐宝珠看她眼圈通红,笑着道:“呦,受委屈了?”她看一眼楼上:“咱们这位姐姐最近性情大变,我劝你少惹她。”
“你还不是没讨着好?”荷花不客气得嘲讽:“就你干的那些事,还想去找姐姐,她没打你出来,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就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人。”
“脸皮厚怎么了?”齐宝珠乐呵呵:“可能你还不知道,姐姐跟姐夫已经和离。而我……”她伸手摸着平坦的小腹:“即将为志礼生下孩儿。”
荷花讶然。
她只知齐宝珠心思不纯,成亲了还各种往大姐夫身边凑,并不知道齐宝珠已经有孕。
反应过来后,荷花收敛了脸上的戾气:“二姐,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齐宝珠顿时乐了:“说来听听。”
“我想名下挂两个铺子。”她将自己和杨公子之间的事情说了:“他是真的想娶我,但却拗不过家里。只要我多少有点产业,面上好看,杨家长辈就不会拒绝这门婚事。”
齐宝珠一脸惊奇:“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铺子……我倒是有俩,不可能给你。”
荷花:“……”
说实话,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中,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间酒楼。齐宝珠置办的那些东西能值不少银子,但想让杨家刮目相看还差得远。她要的是姚志礼给的。
姚家豪富,拿出两个上得了台面的铺子,才能让杨家心甘情愿上门提亲。
她这么想,也就试探着说了。
齐宝珠气笑了:“你可真敢想。”她自己还没拿到呢,怎么可能给荷花?
齐宝兰以为兄弟姐妹相亲相爱,事实上,兄弟姐妹中,暗地里都在互别苗头。譬如齐宝珠,没闹翻之前,她认为在齐宝兰面前,没人能越过自己。
如今嘛,其实也差不多。也就小五和齐宝兰走得近。
荷花眼瞅着事情不成,也没了说话的欲望,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三妹,别急着走啊!想要我帮你求铺子,也不是不可以,在此之前,你先帮我做点事。”
荷花不太看得上齐宝珠,这么说吧,天底下那么多男人,齐宝珠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姐夫。再有,齐宝珠已经嫁为人妇还不老实,实在让人唾弃。
“我没精神,想回去歇着。”荷花摆了摆手,直接就走了。
她走出酒楼,也不想坐马车,只想散散步。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熟悉的马车过来,正是姚志礼所有。她眼神一转,心里又有了主意,与其求别人去帮自己在姚志礼面前说好话拿铺子,还不如自己上呢。
“姐夫!”
姚志礼以前不觉得这称呼如何,此刻听在耳中却犹如天籁。掀开帘子看到是荷花,他面色缓和地问:“你怎么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也忒不安稳,让你姐姐知道该担心了。”
“姐姐心里烦着呢,顾不上我。”荷花苦笑了下:“刚才我还去给姐姐添乱,现在想来实在不该。可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
姚志礼念着她的那声姐夫,好奇问:“可是遇上了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