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控?
难道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陆姀还想再问。
陆清宴及时打断,绝对不能把自己丢的丑泄露出去,他看向陆雁,煞有其事:“爷爷,我这几天思考了很久,觉得我应该跟着您多学习学习,长长见识,不能再这样荒废时间,轻松度日了!”
陆清宴的父亲表情诧异,儿子这是转性了?
陆雁停下用饭的动作,不知道陆清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清了清嗓子,睨了一眼陆清宴的父亲,沉声道:“很好,你有这样的觉悟,很不错。”
他思索一会儿:“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陆清宴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打算跟着您一起去祠堂听一个月的经诵,修身养性。”
他说完这话,集体沉默半晌。
陆姀:啊哦,赌约输了。
沈蕴:真惨。
陆清宴的父亲:他没事吧?把脑子喝坏了?
凌玥熙:有趣。
陆雁:肯定有猫腻。
陆泽:看来不需要他提醒了。
厅堂里的人心思各异。
曾经有陆家子弟扬言他就是绝食四天,也不愿意陪着陆雁去听一个小时的经诵,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毫无夸张的成分,就连陆清宴的父亲也对此表示拒绝。
现在别说半小时,就是半个小时的半个小时陆清宴也是待不住的,怎么有人会想着去为难自己?
陆泽打破沉默,替陆清宴圆场:“爷爷,既然清宴这么有觉悟,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不如就成全他。”
陆姀站出来帮忙说话:“额,爷爷,我觉得修身养性的方式有很多种,也不一定非要以这种形式。”
陆清宴急忙否认:“爷爷,我觉得这种方式挺好的,我很喜欢。”
陆姀看向他:???我在帮啊你大哥。
陆清宴:我不需要你帮忙大姐!!!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个人。
一个个都在打什么哑谜,陆雁看不懂了。
陆清宴这么主动,他总不能拒绝,因此他说道:“清宴,如果你实在想来,那你明天去祠堂的雅间等我吧。”
尘埃落定,陆清宴松口气,现在没有比丢失他的形象还要重要的事:“好的爷爷。”
杨若扯了扯嘴角。
一顿饭在怪异的气氛中结束。
.
沈蕴和陆泽在陆家老宅待到下午才准备离开。
月临别墅区有一段不算陡峭的盘山大道,穿过蓝花楹浓郁葱葱的路段,视线豁然开朗。
陆泽打了个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沈蕴不明所以,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陆泽卖了个关子,开口道:“带你看风景。”
沈蕴在陆宅住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风景可看,不过今天的天气属实适合闲逛,他下了车,把后座的葡萄放出来。
葡萄得了自由就开始撒欢,来回疯狂奔跑,就跟个脱缰的野马似的。
陆泽从车里找出一顶米色花边帽,问他母亲要的。
他举止自然地把帽子戴在沈蕴头顶上,以防对方被太阳晒。
整装结束后,他嗓音温缓:“走吧,有条绕山的小道,就是崎岖了点。”
既然崎岖为什么还要走这条道?
沈蕴把疑问压在心底。
沿着大道不过半分钟的路程,有条小路从侧面衔接,这条小路已经被荒废很久,荒草丛生,快要将整个路面覆盖。
这个时候葡萄就成了有效的开路者,它摇着尾巴直接俯冲下去,一半的草都被它压榨得无法恢复原状。
最开始有好几道高坎,陆泽站在下面伸手扶着沈蕴安稳落地,之后的路就要平坦多了。
沈蕴跟着陆泽绕来绕去,这座山很特别,不算高也不算陡,而且没有粗壮的树,生长的全是半米多高的野草和一些矮小的灌木,甚至还有几处是草坪。
过了一处转角,可以见到几株玫瑰花的踪迹。
沈蕴正纳闷陆泽所说的风景在哪,等过了下一处转角,他就全部明了了。
他撞上陆泽的视线,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扶了扶帽檐:“之前浴室里带有泥点的衣服,不是意外?”
陆泽笑笑,好暇以整回应:“嗯,不是客人,是我自己不小心。”
怪不得。
沈蕴抬起下颚:“这算什么?”
陆泽沉吟一会儿:“可以算你的成年礼。”
其实原本的成年礼就是这个,只不过因为不能在沈蕴生日当天送给他,所以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那把枪拿来当作仪式。
沈蕴只瞥得那些风景的一角,他笑吟吟说道:“你不带我下去看看么?”
陆泽微微颔首。
玫瑰连成一片,占满了整个明园半山腰。
下沉的夕阳悬在天边,红橙散布,将柔软的云朵渲染,光晕延伸至清朗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