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有任何犹豫便扣动了扳机。
不过裴世修早就察觉张副官会来这样一手,所以枪里面根本没有放子弹。如果张副官安安静静地自戕,也许裴世修还会放他一马,毕竟张副官也跟了裴世修那么多年。裴世修也不想落得个苛待手下的罪名。但是如今是张副官自己不识趣,裴世修便再也没了顾忌,从腰间掏出手枪,正中张副官的眉心。
“埋了吧。”裴世修望着一缕青烟道。
打了这么大的胜仗,裴世修十分高兴,孙玉寿给他的奇耻大辱终于得报,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于是裴世修命人在自己府邸摆了宴席。一来欢庆胜利,二来是恭贺沈聿潇升了营长。
“恭喜啊,沈营长。”凌淮笑着说道,一弯柳叶吊梢眉微微扬起,眼睛紧紧地盯在沈聿潇嶙峋的脸颊上。
两人在后院的连廊遇到,比起前院的热闹,连廊处寂静地出奇。沈聿潇见过几次凌淮,虽然他与黎书有几分相似,但是凌淮比黎书更加透着算计,黎书的温侯良善在凌淮身上是看不到的。所以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非善类,自然也总不接近。况且,他知道这一次之所以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凌淮的叛逃。虽然他很佩服凌淮的谋略,却也看清了他的心机。
“凌淮公子见笑。”沈聿潇随意敷衍一下准备离开,却被凌淮挡住了去路。
“沈营长这么称呼我就见外了,叫我凌淮就好。”凌淮靠近了几步说道,眼睛依旧不离开沈聿潇的身体。
“不敢,您是服侍大帅的人。”沈聿潇急忙退后了几步,凌淮将要碰到自己的手悬在了半空。
“怎么,沈营长对人家好大的敌意呢?不过说到底,这一战咱俩可算是并肩作战,不是吗?”
凌淮的语气矫揉造作,听得沈聿潇十分不爽,鬼她妈的并肩作战。
“惭愧,您是给大帅出主意的,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将,怎么敢夺了凌淮公子头功。大帅还在前院,我得过去了,告辞。”沈聿潇也不考虑太多,便撞开凌淮走开了。
凌淮心里十分不痛快,本来有意勾引沈聿潇,却自讨了个没趣。他本以为凭借自己与黎书几分相似的容貌,可以周旋于裴世修与沈聿潇之间无往而不利,可谁知沈聿潇竟然那么不给他面子,这让他的自负心理拉垮到了极点。他要一点点摧毁沈聿潇,一点点,一点点,像蚕,慢慢啃掉嘴边的桑叶。
“沈聿潇,咱们走着瞧。”凌淮望着沈聿潇修长,健硕的背影,咬紧了嘴唇。
前场正摆着宴席,一众乡绅将领正在给裴世修庆贺,见沈聿潇出场,知道如今沈聿潇是裴世修眼前的红人,自然也就抬举起来,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入了夜,裴世修已然大醉,便被两个士兵抬进了屋子。
“哎呦,大帅怎么喝了这样多的酒?”
凌淮掩着一鼻子酒气从士兵手里接过裴世修,那知醉酒的人分外重,一个没站稳,直直被裴世修压在了身上,动弹不得。
凌淮虽然伺候裴世修已经轻车熟路,可是却还从没有伺候过醉酒状态下的裴世修,一时竟不知如何。而那裴世修,早就如野兽般啃抓起来。凌淮倒也习惯被这样粗鲁的对待,只是裴世修嘴里却一直叫喊着黎书的名字,这让凌淮心里暗生不爽。加上下午在沈聿潇那里吃了瘪,一时就把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压在了从未谋面的黎书身上。
“哼,我到要看看这个黎书是何方妖孽?”凌淮躺在裴世修的身下,瞪大了眼睛。
沈聿潇如今已经是一营之长,本想着趁这三五日得空回趟徽城,看望他的母亲,还有黎书。可是如今北边十分忌惮裴世修,所以派出了一支联盟军驻扎在了距离阳城东处三十里的地方,以防裴世修乘胜追击,杀到联盟军的地界。如此裴世修也只能派了部队与之对垒,而沈聿潇刚刚获得重用,这个守城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沈聿潇身上,毕竟一干人等都看着呢。
“此事来的迅疾,你明日就拔营出发吧。”裴世修命令到。
沈聿潇虽有一万个无奈,但到底军令如山,只得点头答应,至于看望母亲和黎书,只能等以后再找时机。
黎书没能见到沈聿潇,心里一直很堵,回到家了也是闷闷不乐的,只不过为了不让赵玉梅也跟着担心,只得骗她说见了一面,也好稍微宽解赵玉梅的思儿之情。
“这才半年不见,少爷又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更加健壮了。”黎书根据想象描述了起来,仿佛真的见过沈聿潇的样子。
“也黑了吧。”赵玉梅自顾自地说。
黎书到没有想到这一层,毕竟从小看到大,沈聿潇一直都是白白嫩嫩的,虽然有时候玩的脏兮兮的,不过洗一洗又白白嫩嫩的。不过听赵玉梅这样一接话,黎书倒也反应过来,毕竟天天操练运动,日头底下站多了自然是要变黑的。于是也就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