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然间,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沈家人是不待见他的,不仅不待见他,还要害死他。
后来,他变了,变的吊儿郎当的坏透了,浑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他和很多人暧/昧不清,可唯一不触碰自己底线的事情,就是他的父亲对自己的母亲做过的那种事情,他恨透了那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没有结果的苟合,除了禽/兽还能是什么,脏了自己也脏了别人,他是不会那样恶心自己的。
有一天,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城市。
他在暗暗的做着自己的计划,在一个没人可以看的到的地方,他也终于可以将伪装的样子暂且放下。
而大一开学没多久,他就遇见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不由分说地打了他一拳,也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哥哥护在身后,他记得小姑娘跟他说:“我要跟你讲讲道理。”可转过身,就一拳打下来,告诉他,“我不想讲了。”
再之后,小姑娘知道了原因,跟她笑嘻嘻的道歉,还声音软软地叫他哥哥,他那颗早就泥泞不堪地心,又忽地软了。
他忽而就想当一个好人。
他也想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
他又在伪装,装成了他想让她看到的样子。
可谎言,总是有被拆穿的那一天,她看见了他的不堪,看见了他的堕落,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小姑娘也不问缘由的护住了他,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她不分对错的护着她的哥哥一样,她还对他说:“哥哥,不要再去当小白脸了,我养你呀。”
可事后,小姑娘却是告诉他,别看我当时理直气壮的,可哥哥,我真的是怕死了。
再后来……他用了一次挨打,换了一个为他生死不顾的人。
栖岭山的环道上。
沈川透过车窗,看向对面蹲在车边崩溃的人,视线凝了凝,就冷冷淡淡地笑着,声音依旧温和,可温和中还带着奚落。
“他从来都是一条丧家之犬,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哪一点是值得你喜欢的?”
云懿的视线也落在了沈煕的身上,沈煕也听到了车子的响动,刚好抬起头,向着这边看来,那双近乎血色的瞳,也散发着嗜血般的疯狂,他用手撑了下车身,站起来后就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那辆车子。
沈川轻嗤不屑地笑了下,高高在上的样子说:“抱歉了云懿,现在,我必须要碰一碰你。”
云懿转头看他,神色冷凝了下,就也笑了笑,轻声道:“有一句话,我已经忍了一路。”
沈川嘴角勾起,“你说。”
他的声音温和到,就像平常说话聊天一样,冷静至极。
“你虽然没再对我做什么,”云懿看向车外的人,继续说:“我并不会因此而感激你,你也不要因此而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因为……”
她轻瞥了沈川一眼,视线又转了回来。
冷漠道:“你我本就是路人,你也本不该对我做什么。”
第180章 跳下去?谁跳下去?
沈川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随后,胸口起伏着,心脏都跟着抖了抖。
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这么清醒又生硬的斩断了两个人的关系,也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你我本就是路人,你也本不该对我做什么。
路人,陌生人,本应该是生存在两个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皆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家人,他的母亲,才生拉硬拽的与她攀上了一个关系,也才勉强算得上一个脸熟而已。
而这个关系,又是什么呢,他忽然就不敢细想了,可脑子里的声音,却未被阻断,那个声音在讽刺的告诉他,是什么呢沈川?当然是那杀人偿命的血海深仇啊。
沈川还想要笑,可扯了扯嘴角,那个笑容却是僵硬的。
你我本就是路人,你也本不该对我做什么。
这一句看似简单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至此,却成了他永久的心魔,耳边萦萦绕绕的,好似除了这一句冰凉的话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沈川的心是痛的,很痛很痛。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心痛,甚至大过了沈家破败的那种痛。
我以为我没有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伤害,对你来说,就是我对你最宽容的忍让和爱慕了,可你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我所付出的一切都给否了。
不是我觉得我没有那么伤害你,就是我的伟大,而是你觉得,你我本就是路人,我也本不该对你做什么。
所以,你根本就不会领情,也根本就不会谢我。
与你来讲,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这才是正常的,所以,更不会感激,因为,那种事情,就是我不应该去做的。
又冷漠又绝情又现实。
从前,他觉得他对谁的一点怜爱,那都是对那人的施舍,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施舍而感恩又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