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走上两公里,才有一条小街,他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坐了坐,随便买了点喝的。
马上过年了,店里人不多,两个售货员小姐在柜台里面说话。
齐刘海姑娘:“要我说你就清醒点,顾衡除了帅有什么好的,我看半点都不如老徐对你好。别的不说,老徐多知冷知热了,你看看你就提了一嘴喜欢吃蝴蝶酥,人家一扭脸就给你送来了,还有暖宝宝,平日里又贴心。一辈子是长久的事,你自己想清楚。”
高马尾姑娘:“我知道徐哥对我好,这不也在考虑吗,可是我喜欢顾哥这么久了,也不是说放就放下的。”
齐刘海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喜欢顾衡就是个错误好吗?你说说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左拥右抱,喜欢他渣你还骂你不要脸?还是喜欢他一会白脸一会红脸,高兴的时候亲你两口,不高兴的时候骂你两句?”
顾之珩太阳穴不住的跳,他心里也清楚,售货员应该不是在映射他,但重名这种事好像有点可怕。
高马尾姑娘:“可是我要是选了徐哥,宝宝怎么办?”
齐刘海姑娘:“你没看出来,顾衡就是因为你揣了他的崽就以为吃定你了,你怀着孩子他都能这么不是人,以后能对你好吗?要么你就打掉,不愿意打掉的话,趁着孩子还在你肚子里,跟老徐走吧。不然等孩子生下来,就顾衡的人品,他能让你带走孩子?他自己对孩子不好,也不会让你带走的。”
靠窗坐着的客人搓了两把脸,明明店里的暖气不是特别的热,愣是被烧的脸颊通红。
从货架上拿了一瓶度数极低的酒付了钱,拎着出了门。
他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可能有点要崩溃。
一路抿着酒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刚刚好两个小时。
进门换鞋,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徐成洲的身影,毛茸茸的人倒是没跟着跑,膝盖上摊着本书看着,正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吃草莓大福。
见他来了,立马放下书往他这边看来。
“徐医生十分钟前走了。”
顾之珩点了点头,在沙发边上落了座,看了看甜甜的草莓大福又看了看苏凉。
乖乖的小兔子被他盯的脸颊泛红,手里的吃的也不好放下,只得小口小口的吃着。
“咳,你觉着徐医生人怎么样?”
苏凉记着徐医生是之珩哥哥的朋友来着,自然不吝溢美之词。
“很好啊,人很贴心,相处起来特别舒坦,又开朗是个很细致的人。”
顾之珩:
度,他酒量又一直很好,按说这点子度数,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吹了冷风,又可能是被这过暖的暖气哄的,隐约之间起了点酒劲。
苏凉嗅了嗅空气里的一丁点浅淡果酒味,又看了看盯着他半点不说话的人,一口吞了手里的大福,跪着爬起来,想给他倒点水。
然而还没等他下来,顾之珩先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起了身,下一秒便将他困在了软皮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丝滑的衬衫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摩挲着精致的喉结,半遮半掩的露出一点皮肤来,看的苏凉脸红心跳。
桃花瓣一样是嘴唇渐渐近了,划过他的侧脸,贴上了耳朵边上的软骨,微微张开吐出带着果香味的气音,“下次不许穿着睡衣见他,他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
温热的气息顺着耳蜗灌进来,让没喝酒的苏凉也跟着晕晕乎乎的,他用仅存的理智思考着,“可徐医生不是你的朋友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聪明如顾之珩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是因为他以为徐医生是他的朋友,他便觉着他可以无条件信任?
“我的朋友一定会是好人吗?”
顾之珩微微偏了点头看他,苏凉被问的一头雾水,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在他心里当然是无条件的认可顾之珩的。
“你就连我自己也不见得安了好心的!”
苏凉还没明白,忽的被人咬住了嘴。
不是亲亲,是要咬,用牙齿带着一点力气的咬,不算疼,但很奇怪。
香甜的酒气顺着顾之珩的嘴传递到他的嘴里,微乎其微的酒精,弄的这个没喝过酒的人儿有种迷迷糊糊的微醺感。
顾之珩慢慢浅浅的吻了他,在清醒明亮的白天。
撬开唇齿探进口腔里,捕捉到甜蜜柔软带着奶油味的小舌,卷住纠缠起来。
苏凉从惊愕中转过神来,忙撑着自己的手把顾之珩推开。
“你你你你喝醉了。”
“没醉。”
“醉了!”
“没醉。”
苏凉:“我,我要上楼了。”
他企图从顾之珩身底下爬出去,刚刚活动了几十公分,便有被人握着脚腕子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