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被子卷在一起,拿着姑娘的衣服,抱着人扔出门去,周慕时也是干过的。
自打那之后,周庆文也算是死了把他掰直的心,可就算他儿子打定了主意要在弯掉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也是不能任由他胡来的,总也得挑个他认为好的才是。
而关于誉诚集团老总的干儿子的那些个话,表面上是结交商业英才,周慕时其实清楚,他爹这是给他塞男人来了。
周慕时有些委屈,这有些奇怪,当初也分明是他自己奔上了这条路,现在倒好,他亲爹已经对他破罐子破摔了,他自己倒是委屈上了。
可当人爹娘的,哪怕是再无力,即便是觉着自己儿子再烂泥扶不上墙,也的想法子给他这块烂泥找到个好的归宿。
周慕时在饭桌上喝了些酒,吹了一路的风,把酒劲都吹了出来,心里翻江倒海的搅和,搅得胃里也不安宁,翻起来的酸水刺激的喉咙火辣辣的,一股子不明的火翻腾着。
没精打采的回了屋,把自己扔在床上,回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汹涌的仿佛要将岸上无助的人吞掉。
他拼命挣扎,可是回忆这种东西,一旦陷进去,只能任其胡作非为,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挣扎的结果是更多的水灌进腹腔、鼻腔。
白天睡了大半天的觉,现在又失眠了......
周慕时讨厌失眠,更讨厌在头脑已经被酒精麻痹的时候失眠。
房间里很安静,墙上挂着一个走针还带相的老式钟表,每走一下,便轻轻的“啪”一下,毫不厌烦的提醒着人时间的流逝。
其实在美国这几年,周慕时也渐渐能理解靳阳当初那种“扣门”的生活方法。
毕竟他妈妈没了,他当初又闹了一次脾气才到美国留的学,并且也不是个太服软听话的。
自然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上学的那两年,拿的是当时学生们平均的生活费,学业结束了之后,进了自己家的企业,也只拿着该拿的工资,若是做不出业绩下属还怀疑你的能力。
他爹也是能狠得下心,连房子都没有给他租,一个月的工资拿在手里,精打细算这个月要怎么花,每每要添置点什么新东西总得重新规划一下。
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一笔账一笔账的算下来,也就理解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两句话。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就是再没本事,再没钱,去工地上搬砖,也不会去做出卖身体上位的事情。
眼皮已经在打架,可精神却绷紧的厉害,周慕时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知道几点才真的合上了眼。
第27章 :小靳来了
见面的日子定在一个飘着大雪的周末,周爸亲自带周慕时去了酒店,出门前还嘱咐他穿正式一点。
周慕时咧了咧嘴,思考着要不要跟他爹说出靳阳是他前男友的实情来,但瞧着老爷子这勇往直前的精神头,心想还是算了。
这就像是抓了一辈子千年妖精的得道高僧,临了临了让修行三百年的小妖精绊倒了腿。
可怜他爸一辈子混迹商场,自认为有一眼看透别人是好是坏的好本事,没想到现在竟一门心思的往坑里栽。
周慕时无所谓的套了件纯色毛衣和一件很不起眼的黑色羽绒服外套,坐在车后座上玩手机。
单身久了也没觉着非要有个对象什么的,是手机不好玩吗?何苦找个人折磨自己?
周慕时没想到誉诚集团的靳总会亲自来,为这么个干儿子跑跟男人搞对象的的事情。
这人瞧着五十多岁,中年发了福,整个人看着很富态,不过倒也瞧得出浓眉大眼来,想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
神奇的是,只有靳总,并没有他那干儿子。
周爸爸和靳总两人握着手寒暄着,听那恭维的语气就知道,关系也不咋地。
“呦,这是你小儿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看着就是个好孩子。”
周庆文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却还说:“哪里哪里,就是瞎胡混,慕时还不叫人。”
在外人面前,周慕时还是要给他爹个面子的,勉为其难的开了金口:“靳总好。”
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按说他们现在不是工作关系,按照这俩老头的意思,周慕时此时应该叫靳叔叔才是。
都是在商场上混的千年的老狐狸,谁也不会让场面僵在这处。
“这孩子,还挺害羞。”
“慢慢来吧,慢慢来,不着急。”
靳总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没想到你们来这么早,我让靳阳十一点半到的。”
周庆文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本来就是我们提早来的。小靳现在在咱们业内也是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