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油头华肯定是在骂人,大仙儿没说几句话,你们想想看主播说了什么,主播把人家上厕所的情形描绘得清清楚楚,还说了女儿让他连线的,他会怎么想?觉得主播是个大变·态,居然在厕所里装摄像头,另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恐慌,觉得主播会不会对女儿做什么。】
油头华的大意是,一个死·变·态神婆,在大陆圈钱还不够,还想来港市圈钱,长得很好看,但是居然在厕所里安装摄像头,要是想看XXX,他可以脱裤子给她看,他还开了黄腔。
欧阳署长本来是打算直播开始之后没多久就离开的,这会儿他的脚趾动了动,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
他觉得油头华这一骂让他身心舒畅,他再看看陆云瑶没有一丝一毫地神色变化。
欧阳署长眼角一抽,觉得“神婆”果然脸皮厚,这样被指着鼻子骂居然也不生气,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
经过这样的激情辱骂,欧阳署长也就不走了。
于砚看着欧阳署长,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保温杯,轻轻吹着浮在表面上的枸杞,只要是看完了陆云瑶的第一场直播,欧阳署长今天就得连看三场。
油头华激情辱骂了陆云瑶之后,后面就是警告陆云瑶了,别动他女儿,动了他女儿的话,他就整她。
陆云瑶和油头华的话无缝衔接,“油头华,你的本名叫做邵洪华,你的妻子是从大陆偷渡过去港市打工的,她在生你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你很爱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和你妻子一样漂亮,你平时特别疼惜自己的女儿。”
“你没什么文化水平,靠着收租过活,你本来也不缺钱,你有一个爱好就是打麻将。在麻将室里,从来都不缺少骗钱的人,你在前几天忽然有个兴趣,想要试试别人是用什么手段在麻将上作假的,有一个三人团伙,其中一人是你的发小,你们两人吃大排档,你说了想要见识一下,你的发小当即就同意了。”
陆云瑶的话,让油头华的眼前出现了过去的事情来。
油头华的亡妻叫做阿芳。
阿芳当时刚到港市,她是给餐厅里帮佣的,有一次被客人拉着揩油,她躲到了油头华的身后,她喊他,“大华哥”。
一声大华哥,让油头华挺身而出,直接和揩油男吵了起来,他吵赢了对方,正要结账离开的时候,结果阿芳把他的单给买了。
阿芳手中拿着抹布,她还在帮忙,却对着油头华一笑,这一笑把油头华笑得耳根子红了。
油头华哪儿能让阿芳给他买单,自然要回请回去。
一来二去两人认识了,因为阿芳是偷渡过来的,是个黑户,他们两人没领证就这样住在了一起。
阿芳是黑户,明明油头华家里条件还可以,生孩子也没去医院,请了稳婆,结果孩子的胎位不正难产。
阿芳留下一个女儿撒手人寰,油头华就带着女儿生活,他确实是如同陆云瑶说的那样游手好闲,没事喜欢打麻将,靠着收租过活。
不过油头华很爱自己的女儿,给女儿报补习班,会给女儿买很漂亮的衣服,他看到女儿就像是看到了妻子阿芳。
当年阿芳家里重男轻女,要把阿芳卖高价彩礼给残疾哥哥结婚用,阿芳不愿意,偷了家里的钱,怀着发财的梦偷渡到了港市来,阿芳和他说过很多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受到的委屈。
女儿的模样很像是年轻时候的阿芳,油头华努力对女儿好一点,就是想要弥补当年没怎么享福的妻子。
上周日,油头华和肥仔劳吃饭。
肥仔劳就是和人组牌局骗钱的老同学。
吃烧烤吹牛的时候,肥仔劳听老同学说想长长见识,他立即拍了拍胸口。
“这有什么难得啊,下次牌局就带你。”
肥仔劳和另一个绰号叫做中分甲的带上了油头华一起,特地宰了一个才来麻将馆不久的租户。
这个打麻将的是新搬来的租户,之前肥仔劳和两个同伙已经把戴眼镜的年轻人的胃口养起来了,正是收割的时候。
戴眼镜的年轻人被他们喊作眼镜强,那一天晚上输了二十多万。
花花绿绿的钞票点着要拿走,眼镜强的手抓住了肥仔劳的手腕,眼眶发红,“劳哥啊,这些钱……”
中分甲是个彪形大汉,他把眼镜强的手一把撩开,把钱全部拿走,“眼镜强,我们打牌都是有规矩的,之前你赢了钱,我们都没说让你不要拿钱走,今晚上你输了,你就要把钱拿走?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眼镜强哭了起来,“大哥,我老婆出了车祸,这是她的车祸赔偿款,真的不能给你们啊。”
肥仔劳说道:“居然是大嫂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