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衍给他倒了杯水,“早餐吃了吗?”
“嘿嘿,没有。”
“给你煮碗饺子?”
林然猛点头:“谢谢老板!”
姜一衍煮饺子时林然把八哥拎到客厅,掀开黑布逗鸟,姜一衍走出来:“带去阳台,声音别太大,家里还有人在睡觉。”
“嗯?睡觉?”林然惊到瞪大双眼,“哥,你是说家里还有人?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改天再来。”
有嫂子了!铁树开花了!那可不能在这里耽误衍哥好事!
赶着往外跑的林然一个没稳往,撞到茶几,将茶几上的果盘撞翻,稀里哗啦掉落一地,姜一衍冷眼扫过:“跑什么?他又不吃人,饺子煮好了。”
林然收拾好果盘,轻手轻脚挪到餐桌前,指着卧室,小声八卦:“哥,我认识吗?”
“认识。”
“好看吗?”
“好看。”
林然咬了半颗饺子,“你俩……那个了?”
姜一衍瞥了他一眼:“哪个?”
“哎呀,算了,衍哥,恭喜,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打个伴呢,这样真好。”
房间里的沈临桉睡得迷迷糊糊,在果盘落地时惊醒,又迷了两分钟,外面好像又没声了,摸过手机一看,差不多九点,好久没睡这么晚了,大年初一,不能再懒了。
昨晚衣服沾了烟花灰,放阳台挂着,穿的姜一衍的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半眯着眼走进客厅,沈临桉还没反应过来,被一声“我靠”惊得原地蹦了下,同样原地蹦起的还有跟里咬着半个饺子的林然。
林然错愕地蹦到椅子上,看看姜一衍,又看看沈临桉,咽下饺子,不确定的带着颤音喊了声:“嫂、嫂子?”
沈临桉同样惊讶:“啊?”
“老、老板娘?”
一旁的八哥跟着喊:“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娘!”
唯一冷静的姜一衍看向沈临桉,问:“早餐想吃饺子还是粥?”
另一只手将林然按回桌前,“你吃你的。”
沈临桉在林然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同手同脚地走向洗手间,直到马桶抽水声将他拉回神智,林然刚叫他什么?嫂子?
还挺……顺耳的。
林然不知道是该继续吃还是该离开,椅子像是有钉子,坐得他左右不适,“衍哥,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们都不知道。”
“没在一起。”
“没在一起?”林然声量拔高,又偷偷看向洗手间,默默降下音量,“没在一起他在你家,还穿你睡衣,你不总跟我说做人要负责任吗?睡了还没在一起。”
姜一衍敲了他一脑袋,“你想多了,什么都没发生,倒是你,这么早过来,跟二东吵架了?”
说起江又东林然脸色一变,变得微微发烫,整个人语气也变得别别扭扭的,“哥,你知道吗?二东居然也喜欢男人。”
“嗯?你才知道?”
江又东早年跟家里断绝关系,十几岁出来混社会,什么脏活累活儿都做过,直到因为打架斗殴被当时还是警察的姜一衍抓住,一来二去两人结识,姜一衍发现他只是不善于与人沟通,披着混混的外表做着行侠仗义的事,在姜一衍的教育下,他找了份西餐厅的工作老老实实做了几年学徒,后面知道姜一衍退警开店,二话没说扛着行李往进了店里。
林然是姜老板和江又冬捡的,那时的林然懵懵懂懂的睡在街上,被捡了回去。
林然没怎么上过学,起初总是浑浑噩噩过一天算一天,也没工作,一路流浪到怀杨县这个小城市,钱花完了睡在大街上,好在遇到了姜老板和江又东。
那时姜一衍忙,林然理所当然的被交给江又东,他以吃霸王餐为由将林然扣下来在惜拾当了大半个月洗碗工,顺理成章的林然留了下来。
他俩住一起,房子是姜一衍给租的,能让他这么早跑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跟江又东吵架了。
林然放下筷子,苦恼地挠着头发,“我哪知道,我以为他谁都不知道,跟你一样。”
“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林然在网上谈了个妹子,两人微信聊了小半年,期间给妹子发了无数红包,中秋节国庆节圣诞节,每个节日雷打不动给妹子发红包,江又东提醒他无数次,让他被当猪给人宰了,对话是人是鬼说不准,被人盯上当杀猪盘养着都有可能。
林然不信,妹子照片又软又萌,腰细腿长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只是每次提到视频,妹子总以要上课或者老师来了、宿友要休息为由搪塞而过,林然想着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灵沟通,见不见面、视不视频也不急于一时,妹子那么温柔,总有机会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