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母子下楼前门铃响了声,沈临桉没出卧室,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逗了几句孩子,而后就是关门声。
四点半,客户带着孩子回来了,检查卧室后表示满意,让孩子去给沈临桉拿水。
接过孩子拿的水,还没来得及道谢,听到客户惊呼:“我钻戒不见了!我就放这里啊,刚刚下楼的时候还在!”
后面一片混乱,客户一口咬定家里就沈临桉一个人在,她每次带孩子出门玩都会把钻戒取下来放玄关的钥匙盒里,回来再戴上,今天也一样,出门时取下,回来就不见了。
尽管沈临桉一再解释,客户还是咬定就是他偷的,甚至要求搜身。
沈临桉拒绝:“你没权利搜我身,我说没偷就是没偷,报警吧。”
被带到警局,当着警察的面将工具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并没发现客户所描述的戒指。
客户仍就大吵大闹:“不是他还有谁,家里就他一个人,难不成长翅膀飞了不成?电视里演的多了,吞下去了也不一定,你们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沈临桉丝毫不慌:“吞下去?可以啊,上医院拍X光片,如果证明我没拿,请你向我道歉,并负责一切费用。”
“我凭什么负责?我好端端的在家,就是因为你上门整理东西丢了,你才应该向我道歉。”
警察让她稍安勿躁,派人去她家里做调查,安抚她戒指可能在她家里,说不定她忘记放错地方记忆混乱,下定论为时过早。
沈临桉和客户暂时留在派出所,警察上门查看。
结果,警察刚说要将他和客户分开两间房间安置,客户跟在警察身后走到门口又冲回来对着沈临桉就是一巴掌,本能的沈临桉用力推了客户一把,客户脑袋撞上墙面,立马晕了过去,具体是真晕假晕沈临桉不知道,只知道警察刚场将他反剪扣住,关进看守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临桉在被关了几小时后仍处于懵逼状态。
晚上十一点,警察告诉沈临桉,戒指找到了,是客户楼下邻居,邻居偶尔带孩子去她家串门,今天下午两点半去她家还前几天借的小人书,客户当时正准备带孩子出门,低头帮孩子穿鞋的刹那间邻居将玄关台上的戒指顺进掌心,还不慌不忙的逗了几句孩子,跟着两母子同时下楼。
沈临桉向警察道谢,总算还他了清白。
警察跟他说:“一码归一码,你跟王女士发生肢体冲突又是另一回事了,王女士人还在医院,不过戒指找到她已经不追究了,通知家属过来签字接人吧。”
“警察同志,没有家属,我就一个人,自己签字可以吗?”
“没有就通知朋友,同事。”
沈临桉无奈,眼看快十二点,堂哥应该早休息了,万一大伯知道还得跟着操心,周惜云一个姑娘家晚上出门不安全
思来想去,能找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姜一衍接到电话时正准备洗澡,听明来意披上外套往派出所赶。
从看守房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等的姜一衍,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沈临桉突然很想流泪。
强行压住那股酸涩感,沈临桉走过去,小声道谢:“姜老板,麻烦你了。”
姜一衍只是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捏了下,转头跟警察道谢:“这次麻烦你们了,改天喝酒。”
“衍哥慢走啊,小兄弟也慢走。”
从派出所出来,冷风猛然袭来,姜一衍将外套脱下披在沈临桉身上,皱眉:“怎么穿这么少?”
“衣服和工具包都在客户家,直接来派出所了。”
姜一衍说:“费用结了吗?”
“没有,事出突然,太匆忙了。”
“客户地址发我。”
沈临桉把地址发给他才问:“明天陪我去拿工具包吗?”
“嗯,饿了没?”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一衍揽着他往停车处走:“不需要问,我相信你。”
“那警察说我打人……”
“那也一定有你的原因。”
沈临桉还是跟他解释了,怕在他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嗯,”姜一衍淡淡应声,“我知道。”
“这么晚还打扰你,谢谢。”
姜一衍目视着前方,没说话,沈临桉能想到他,他其实是高兴的。
沈临桉偷偷打量他的侧脸,一直以来沈临桉都习惯着什么事自己扛,多难他都能笑着唱歌给为自己打气,也习惯他去照顾身边的人,蓦然回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照顾他的人。
这个男人高大,不苟言笑,严肃,冷酷,却带着一种隐藏在冷酷底下的温柔,一点一点温暖着沈临桉。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第一次劝他不要轻生,或者是那杯不算酒的鸡尾酒,又或者是他帮着在雨中修房顶,等沈临桉察觉时,他已经强势入驻沈临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