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又说了会话,浣青就来催促道:“夫人,地牢里阴冷,您身子又弱,先回去吧。”
盛姝知道是萧霁瑾派她来的,只能不情不愿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告别。
她被浣青扶着出了牢房,刚走到拐角处,萧霁瑾就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这么凉,回去得喝点姜汤去去寒。”
盛姝刚经历过分别,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未多话。
出去后,萧霁瑾先将她送上马车,才道:“姝儿,我有件事未处理,你先在此等我,很快就回来。”
盛姝点点头,乖乖坐在马车里。
萧霁瑾回衙门后,径直去了牢房。
他来到最里面那间牢房前,就见盛济正盯着墙面发呆,神情有些落寞。
他冷声问:“你们都说了什么?”
“你又在怕什么?”盛济扫了他一眼,复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如今权势滔天,值此乱世,比我更能护姝儿周全。”
萧霁瑾没回答,只冷冷看着他,听他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没错,姝儿同宋端青梅竹马,但其实更多是拿他当兄长,见你之前还好,见过你后,便决意要退亲。”
萧霁瑾听到这些,心中总算有了些波动。
盛济道:“你既知她心意,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她,别再伤害她。”
萧霁瑾道:“她是我的妻,我自会对她好。”
盛济心中冷笑,却还是只得道:“盛家败了,但好歹她还有我这个二哥,你若再敢负她,我拼死也不会放过你。”
萧霁瑾冷哼:“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转身离去。
他今日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顺便带着盛姝去街上逛了逛。
坊间平日最是热闹,最爱旁若无人地讨论什么宫闱秘事和权贵的风流事,然而今日被萧霁瑾眼风一扫,全都老老实实闭了嘴,更不敢去看他身旁那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萧霁瑾来到一个小摊前:“这瓷娃娃做的不错,买几个如何?”
盛姝兴致缺缺:“都可。”
萧霁瑾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姝儿,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盛姝道:“我只想着牢中湿冷,如今又一日冷过一日,很怕二哥落下病根。”
“无妨,我命人送些炭盆和厚实的衣物进去,必不会让他生病。”萧霁瑾道,“你若有什么想送给他的,也让人一并送去便是。”
盛姝眸色一亮:“我想亲手给二哥缝制一件冬衣!”
萧霁瑾问:“只有他的吗?难道我就不会冷?”
盛姝只好道:“也有夫君的,但我往年给夫君做了许多,今年想先给二哥做。”
萧霁瑾宠溺道:“好,都随你,我带你去选布料。”
萧霁瑾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中,心中有些侥幸,原本他正不知如何开口,正好姝儿提出要亲手裁制冬衣,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盛姝则在盘算着,她一针一线绣花,一点一点裁制,应当能拖到下午十五,至于萧霁瑾要将梁语心还是旁的什么人接回府,都与她无关。
第38章 梦魇
◎身孕。◎
翌日, 盛姝待在房间里裁制冬衣,忽而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离得很远, 但依稀能听到。
盛姝大抵能猜到,这是梁语心搬回来的声音, 她现在若是出去,极有可能会被拦下的。
浣青神色有些紧张, 解释道:“夫人,主君昨日命人搭建新园子,近日会有些嘈杂。”
“无妨,”盛姝手握剪刀, 不紧不慢地划破布料, “我这几日少出去便是。”
浣青放下心来,又端来一只匣子:“夫人,这是今年进贡的羊脂白, 只此一块,主君说您畏寒, 亲手制成镯子给您的。”
盛姝看了一眼,一只通体雪白的镯子,质地像是凝固后的羊脂一样细腻, 成色这般好的暖玉,这世间怕是寻不到几块。
她对这些珍奇物件其实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表现的很开心,并让浣青好生收起来。
盛姝懒得理会外面那些争斗, 只安心待在院子里, 慢悠悠裁剪冬衣。
到了晚膳时, 萧霁瑾从官衙回来, 看到她腕间空空,就问:“我送你的镯子呢?怎也不见戴上,不喜欢?”
盛姝道:“那镯子用的是上好的暖玉,又是夫君亲手做的,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恐怕磕了碰了太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萧霁瑾吩咐道,“将镯子取来。”
他握住盛姝的手,亲手将镯子套上去:“碎了就再给你做一个,不必心疼这些东西。”
盛姝安心戴上,又道:“听说夫君在修建新园子,若是为了我,便不必麻烦了。”
萧霁瑾揽着她坐下:“昨日带你出门,你大概没看到,府门前的匾额已经变成世子府了,自然也该修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