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瑾在床沿坐下,扫了眼她身上裹着的被子:“还要和我犟吗?”
盛姝低下头,不说话。
萧霁瑾道:“我要离京一趟,或许要走个十天半个月,你若今日不认错,就要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回来。”
短短三五日就已经很难捱了,盛姝实在难以想象十天半个月要怎么撑下去。
可她就是不想认错。
萧霁瑾等不到她的回应,就道:“姝儿,这几年你过得不开心吗?每日待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不用面对任何麻烦,这样的日子不够惬意吗?”
盛姝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心,但这几年她确实过得很平静,她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平静的生活。
萧霁瑾道:“你知道外面变成什么样了吗?知道出了这个院子会遇到什么人,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吗?我若此时打开院门,你敢出去吗?”
盛姝随着他的话去设想,答案是不敢。
她有些可悲地发现,她根本不敢一个人出去,除非有萧霁瑾的陪伴。
萧霁瑾对她再了解不过,等她自己想明白了,才伸出手:“过来,姝儿,我允许你为岳父岳母供奉牌位,你莫要再和我闹了。”
盛姝看向他,唤了一声:“夫君。”
萧霁瑾最受不了她委屈着叫夫君的样子,到床榻深处把她抱进怀里:“还和我闹吗?”
盛姝细白的胳膊圈住他的窄腰:“不闹了。”
萧霁瑾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下次再这样就把你锁起来。”
盛姝想起那个被金链捆缚手脚的梦,身子轻轻颤抖一下。
萧霁瑾抚摸她的后背:“别怕,要锁也是把你锁在我身边。”
萧霁瑾把她抱到梳妆镜前,亲自为她梳发:“我让人移了几缸荷花到院子里,一会带你去看看。”
盛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有她身后的夫君,前两日的敌对和仇怨似乎都是一场幻觉。
萧霁瑾梳着她柔顺的长发,问:“姝儿,你还记得宁远侯世子吗?”
盛姝露出懵懂的神色:“我该认识他吗?”
“不该,”萧霁瑾道,“而且若是有朝一日见到他,一定要绕道而行。”
盛姝问:“这也是规矩吗?”
萧霁瑾道:“是,还有不见生人,不相信陌生人的话,这些都要牢记。
我不在京中,到底是不放心你的。”
盛姝点点头:“我都记下了,夫君放心去。”
那日,萧霁瑾带她赏了荷花,又和她一同祭拜了父亲母亲的牌位。
晚上,萧霁瑾要的格外凶,盛姝最后几乎要昏厥过去。
迷迷糊糊间,萧霁瑾搂着她道:“姝儿,我明日就要启程了,为你找的狸奴明日也就送来了,这些日子你好好待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盛姝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是蹭了蹭他的胸膛,表示自己听到了。
萧霁瑾捏住她的脸:“还有一件事要牢牢记住,不管有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要信,也不要和任何人走,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盛姝嘴唇抿了抿,萧霁瑾知道她听到了,就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好了,睡罢,我不吵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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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走水
◎就,走水了◎
簪雪从八岁被卖给人牙子起,就一直学着照顾别人,和盛济在一起的这段时日依旧如此。
盛济和宫将离隔三差五出去,她在院子里无事,就用那些单调的食材做些饭菜。
某日傍晚,她煮了一锅清粥,又炒了一盘青菜,刚把饭菜端到小院里的木桌上,院门就被推开了。
盛济把门栓搭上,又摘掉脸上包的布:“你收拾一下,今夜子时到城门等着,那里有人接应。如果子时过后我们没出现,你就跟着他们离开。”
他端起桌子上裂口的瓷碗,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份盘缠,离开京城后你就自由了。”
簪雪低下头,扣着手指道:“你今晚要去找夫人……”
盛济冷声打断:“别叫她夫人。”
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转过身平复心情:“我不是冲你,我只是恨自己无用,让妹妹受人欺负——你日后直呼她名字就好。”
“我知道,”簪雪道,“我想说你贸然前去,必有诸多不便。不如带上我,盛,盛姝从前很信任我,我要靠近她也容易些。”
盛济道:“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萧霁瑾虽然被引去雍州,别苑附近依旧留有不少人手,我不能连累你。”
簪雪上前一步:“我不怕连累,你带我一起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