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潜力工坊代过几堂课。”然后慕悦心低头道，“也许下一个就是我了。”
洛思微没有劝她，没有怪她，没有责备她，也没有站在高点审判她。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一个人喝着咖啡，一个人喝着奶茶，就像是过去多年曾经发生过的一幕一样。
有时候她们的身边有着苏夜南，有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们隔着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看到行色匆匆的人们，看到窗外的那棵树从春再到冬。
饮料喝到最后，洛思微对她道：“慕悦心，我记得，过去上学的时候，你最会做选择题了。”
高中的时候她们刷过很多题，经常会遇到难以选择不会做的。
慕悦心的运气不错，只要是需要选择的题目，说她是蒙的也好，猜的也好，总是能够大部分都做对，所以就算是其他的题型她答得一塌糊涂，在选择题上，她总能拿到高分。
慕悦心点头：“我很会揣摩那些出题者的目的，我知道，做出不同的选择，代表着什么结果。”
洛思微又说：“现在的这道题，你心里其实知道答案吧？”
慕悦心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哭了一会说：“你们都查到了是吗？”
洛思微道：“就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你逃不掉了。我希望，你能够配合警方的工作。”
“我知道了，我会和你走的。”慕悦心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向洛思微，眼角带着泪，却绽放出了微笑，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U盘，紧紧地握在手里，“洛洛，实话和你说，这么多年，我也留了一些保命的东西。我可以把我所知的事情都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慕悦心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对她道：“我不放心其他的警员，我只和你谈，希望你能帮我争取下自首和配合调查的减刑。”
洛思微看向慕悦心，过去她们在一起时，曾经开玩笑说，慕悦心应该去演戏，她是个天生就会表演的好演员，她的眼睛又圆又大，看着别人的时候目光真诚。
如果是过去，洛思微可能会心软，可是现在，她没有给慕悦心承诺。
是慕悦心一直在欺骗她，利用她。
她想要自首的话，早就会去了。
就连今天的会面，都是她主动约的慕悦心。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可能和多起案件都有牵扯，甚至可能她就是幕后的元凶之一。
现在她这么说，只是因为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洛思微非常理智：“我会如实记录所有的事。如果你符合情况，会帮你申请，但是前提需要是你提供的线索有价值，而且没有错误信息。”
她看着慕悦心一字一顿道：“你不能再说谎了。如果你说谎，谁也帮不了你。”
慕悦心似乎也不奢望更多，她点了点头：“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然后她起身道，“这些周围的人里面应该有不少的警察吧？”
洛思微没说话，默认了这一点。
慕悦心道：“洛警官，别给我加手铐，你们的车在哪里？我自己走过去。”
下午，慕悦心被带往了市局，她一到这里，洛思微就把她关在了审讯室里。
洛思微今天没有选择倪湘陪她，而是叫了老霍一起，然后让刚从外面回来的郭正尧和倪湘去观察室里做记录。
霍存生起身：“要审的是你那位同学？”他啧啧两声道，“这女的能潜藏在洛队你身边这么多年，一定不简单。”
洛思微严肃道：“她可能就是潜力工坊的实际控制人，也是低语APP的管理员之一。所以，
今天的这场审讯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布置好了一切，洛思微走进了审讯室，慕悦心坐在她的对面。
就算是再熟悉不过的人，洛思微还是按照规定，询问了她的年龄籍贯等各种信息，慕悦心一一回答了。
洛思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些事情的？”
慕悦心问：“你是指我加入潜力工坊吗？”
洛思微道：“最早的，从你认识那些人开始……”
慕悦心低头想了想：“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和华文意认识了。我们差一届，那时候我会偶尔去学校的舞蹈队练习，而他就在同楼的美术班。”
说到这里，她摆弄手上的指甲说：“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过，我男朋友的情况，因为……华文意是我的男朋友，或者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之一。大概高二上半学期，我们就偷偷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荼蘼12
慕悦心低着头, 脸孔美丽，却让洛思微觉得陌生。她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语气平静没有波澜，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经历, 而是在背诵什么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