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师摸着胡子道:“根据这后天八卦推算,我看到了家宅不合,血光之灾,小人挡道,大凶之兆。”
霍存生听了这话戏精上身,满脸焦急道:“我就知道朋友推荐的没错,大师你料事如神,还请你救我一命!我……应该怎么做啊。”
戏演到了这一步,张大师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道:“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唉,都是我前妻,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人,就开始要死要活……”
霍存生是个话匣子,平时审问那些犯人,相近的故事早就听得多了,有鼻子有眼地现场编了一段。
“……我是没想到,她真的喝了药,离婚办完的当天,还没搬出去,人就死在了家里。我本来也没当回事,给她办了丧事,还请了大师超度。可是我妻子的娘家人非说是我把人给害死了,对我不依不饶,还要起诉我。再后来,我家里就有了奇怪的事,那天是我前妻的头七,我晚上睡觉,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
霍存生讲得绘声绘色。
张大师神情严肃,用手摸着手腕上的珠串:“死后七天?这是回煞啊,你没有回答你前妻吧?如果你恰巧叫了她的名字,那这鬼你想送也送不走了。”
霍存生摆出了委屈的表情道:“大师……我一个普通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啊?我那时候特别害怕,又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喊了一声‘是谁’……自从那天起,我就倒了霉运,客厅里的灯总是莫名奇妙的亮,两位保姆一名保镖被吓得提了离职。”
反正吹牛不上税,霍存生充分发挥了自己编故事的天赋,讲得绘声绘色的。到最后对那张大师道:“我也是因为朋友都说你这里特别灵,才想着过来试一试。大师帮我算算,这事怎么才能了结。”
张大师问了问详细的情况,那所谓前妻去世的日期,又煞有介事地让霍存生留下了自己和前妻的名字还有八字,还问了房间的装修布局。
霍存生全是编的,套了个以前见过的户型,撒谎的时候一个磕巴没有打,张大师拿出了个涂满了字符的八卦,神神叨叨地又算了半天,撵着胡子道:“你这个事有点难办。”
霍存生的腰背一弯,整个人耷拉下来,有些失望道:“那大师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张大师抬眉:“我看你有诚意,也不是无法可解。”
洛思微适时问:“大师有什么方法?”
张大师一开口就是老套路了:“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些装修的建议,你把门,主卧,灶台,按照我说得重新布置,做个风水局。然后我会给你一把镇宅的桃木剑,一些法器,再给你开坛做次法事,这样,你或许能够逢凶化吉,度过此劫。”
霍存生听了一会一知半解,开口忍不住问:“大师那这一套要多少钱啊?”
张大师沉默不语,伸出手,举了个八的手势,还顿了两顿。
霍存生问:“八万八?”他已经使劲往多里猜了。
张大师翻了个白眼:“八十八万,整套的改造方案,桃木避灾和起坛法事。”
这价格也未免太高了,简直是把人当傻子,霍存生的嘴巴张大到合不上。
洛思微看向张大师的眼神也变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抢,居然还给了装修建议和一些赠品。
在场的只有郭正尧和迟离保持着淡定。
两个人一个是家财万贯,一个是处事不惊,站在后方淡定地等着他们谈下去。
“我朋友介绍的时候没说这么贵。”霍存生一句话脱口而出:“那这能打个折吗?”
他只是作为劳动人民习惯性砍个价。没想到听了这话,张大师的一张脸就黑了下来。
“我是看你是熟人介绍来的,才接的这一单,你前妻的八字加上她自杀选的日子,那是煞上加煞,极其凶险。”
“而且你家的这个位置,和你的五行相克,家中还有穿堂煞,你的卧室正是黄泉入口。”
“实话说我今天要是不救你,过不了一年半载你就会暴毙而亡!”
张大师语速奇快,说了一堆专业的道法名词,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吓住。
霍存生听到这里非常配合,装作害怕啊了一声。
看威胁有用,那张大师就更得意了,继续从经济方面来论述这单生意。
他用手敲打着桌面,铿铿作响。
“霍老板,你买个别墅花了多少钱,装修花了多少钱?好好的一栋房子,不想办法就变成了凶宅。我们这小本生意,不过是你房价的零头。再者说,霍老板难道觉得你的这一条命不值这么多钱吗?”
好像有点道理。再说下去霍存生感觉自己都要被说服了,他忙摆手:“张大师,我不是不做了的意思,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