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这句话落地之后，司重笙好像真的感觉到这个房间里，此刻出了他们两个存在另一个看见的人了。
双手背到身后握拳，司重笙看向柳小刀，用目光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柳小刀故作沉思了一下，“既然她有话想说，那我们就听听呗，若是处理不好，她会一直跟着我们的。”说完她假装没看见司重笙微僵的身体和略微瞪大的双眼，憋着笑按照尸单上的编号找薛百合的尸体去了。
尸体被随意摆放在房间角落，既没和其他尸体整齐地放在一排，甚至都没完全放在停尸床上，就那样被随意放下，足见搬运她的人对她有多不在意。
死者为大，见不惯有人对逝者的遗体如此不尊重，柳小刀柳眉倒竖，嘴里嘟哝着什么，上前手脚麻利地将尸体摆放好。
司重笙见她有些吃力，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
等一切收拾停当，柳小刀对着尸体拜了三拜，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单。
这是一具相当美艳的女子的尸体。即使人死后的死相和活着的时候有很大不同，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女子活着的时候该是怎样的风韵。
只是现在，在那张美貌之下，衣衫凌乱的女人，身上各处裸露的皮肤之上布满青紫和颈间浓黑的淤青，都展示了她死前曾遭遇了怎样的暴行。
同为女人，柳小刀无疑是怒火中烧，就连见怪生死的司重笙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这样狠心！？
带着这样的疑问，柳小刀走到女子头部旁边，看着那张惨白的脸，“你放心，我会验出你想说的一切，将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话音一落，又有一股冷风从房间里刮过，撩动了柳小刀耳边的发丝，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了什么一般。
第309章 施暴而死
简单祭拜过后，柳小刀就要上手脱女尸的衣服。
见此，司重笙赶忙转过身去。
本来验过一具尸体的柳小刀感觉气力不足想喊他帮忙，见他挺拔的后背背对着自己，还有些不解，“你干嘛呢？过来搭把手呗。”
司重笙纹丝未动，“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柳小刀转头看看女尸身上刚被自己拔下，露出半个肩膀的身体，试图和他商量商量，“······人都死了，就不要讲究那么多了吧？”
“规矩礼教，死生都应遵守。”
柳小刀：“······”
你清高，你守礼，拿本姑娘就活该累死吗！？要不是看在你声音好听，人长得好看的份上，本姑娘非让你见识见识解尸刀到底有多锋利！
若是话本里被吸光精气的书生有这种自觉，也不用各个死于非命了。
这么一想，司重笙的古板还想也可以接受了，甚至还能说是优点了？
无数腹诽在嘴里兜了一圈，最后还是被吞回了肚子里。柳小刀无奈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动手默默给女尸除去身上的衣服。
做好这一切，她的体力也消耗巨大，于是干脆先挑省力的活干——检查衣物。
“死者衣物有大量破损，根据断口处推断，是被人大力撕扯所致。外袍背部位置有打量尘土沾染，应该是曾被人压在地上的时候蹭上的。”
“贴身的里衣和亵裤上有许多白色污渍，腰部位置还能看见许多擦蹭上的血污，应该是曾经和歹徒奋力反抗过，磨破了皮肉导致的。还有这个随身玉佩，花纹······”
柳小刀突然迟疑，司重笙背对着她，不知她是否发现了什么，“怎么了？”
“这玉佩的花纹我好像在哪见过······”柳小刀盯着玉佩喃喃自语，余光不经意瞥向刚刚验过的男尸，脑海中灵光一闪，几步跑到男尸旁，掀开白单！
在男尸的腰部，赫然佩戴着一块和女尸一模一样的玉佩！
“玉佩是一对的！他们两个是夫妻吗？”
听到她的动静，司重笙隐隐能猜出她发现了什么，遂提醒道，“府衙前，他的妻子还健在。”
“对哦，”柳小刀低头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看男尸，一时间看过的无数话本在脑海中翻腾，最后自动为眼前的情景编织了一个合理的故事路径。
她颇为鄙夷的看向男尸，即使对方听不见，也要发出自己的谴责，“背着妻子找外室，这下碰着南墙了吧，连命都丢了，活该！”
若不是她一直信奉死者为大，尊重逝者，真想当面啐他一口。
司重笙：“······”无言以对。
他该不该告诉她事情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呢？算了，还是等女尸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本着正事为大的原则，柳小刀在略微表达了自己的鄙夷之后，重新回到女尸身边，准备着手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