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厉害了!这世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杜雨璇骄傲地点了点头。
何春桃见她把代王说得无所不能的,便稍稍放下心来,但愿今日代王能主持公道,还谢霁庭一个清白。
许知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闲散不爱管事的代王今日会突然出现,幸好昨晚他让人连夜把裘晟的尸首运走了。
“来人啊,把裘副将的尸首抬上来,当场勘验!”许知府吩咐道。
一旁的师爷犹豫了下,禀道:“大人,昨夜裘副将的尸首莫名丢失,不知是被哪个贼人给窃走了。”
“什么?被人给窃走了?”许知府当即大怒,又质问谢霁庭:“堂下嫌犯,老实交待,你的同谋是谁?他窃走裘副将的尸首,是不是为了帮你脱罪?”
何春桃听到这儿心下一急,好个贼喊捉贼,这许知府定是怕尸首当场勘验会被发现破绽,才将裘副将的尸首转移了,现在却污蔑说是谢霁庭的同谋干的?这是拐着弯的又想把韩峻拉下水吗?
代王贺宵一大早地就被媳妇儿薅起来当包公,正有些犯困呢,听到许知府这一声怒吼,顿时困意都给吼没了,见堂外璇儿期待地看着自己,他不得不插话道:“许知府如何知道,尸首是嫌犯的同谋盗走的?”
“除了嫌犯的同谋,还会有谁盗走裘副将的尸首?他们定是怕当场勘验会确定裘副将死于断肠散,才如此大胆包天!”许知府道。
“不对啊,昨日明明是那嫌犯提出的当场勘验,今日尸首就丢了,本王怎么觉得,这尸首,是被许大人你给藏起来了?”代王怀疑道。
“王爷说笑了,下官无缘无故藏裘副将的尸首作甚?”许知府有些心虚。
“那可说不准,谁知道许大人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要不然,本王派人到许大人府上搜一搜,兴许尸首就找到了呢。”代王意有所指道。
许知府额头上瞬间沁出虚汗,他府里虽然搜不出裘晟的尸首,但别的东西一旦搜出来,他头顶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王爷真爱说笑,下官哪儿有什么癖好。依王爷看,今日这案子该怎么判?”许知府连忙问道。
这代王今日露面不就是为了今日的案子吗?他把主动权交给他,自可保自身无虞。
“既然裘副将的尸首都丢了,先前仵作验尸的结果也不可信,那就把人放了吧。等什么时候找到尸首有了证据,再把人抓回来也不迟。”代王语气懒散道。
“王爷所言有理,下官这就放人。”许知府赔笑道。
堂外,何春桃见谢霁庭就这么被当堂释放了,一时满心震惊,这代王审案这么潦草的吗?这哪儿是包公啊,这简直是……
一旁杜雨璇却高兴地拍了拍手道:“看吧,我就说代王很厉害吧!”
何春桃僵硬地点了点头附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代王确实厉害,三两句话就让许知府败下阵来,不得不放人。这大概,就是权势的威力吧。
因着谢霁庭身上有伤,何春桃把他带回客栈,请了大夫来医治。幸而那许知府顾忌韩峻,虽然用了私刑逼供,却没敢太下狠手。
大夫给谢霁庭上药包扎后,韩峻送了大夫离开,再回房间时,却见房中空无一人,见房中多了几个脚印,又有迷香残存,才确定是有人把何春桃和谢霁庭都给迷晕带走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抓走了,整个庆阳府城,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又有谁,会对他二人下手?
除了代王贺宵,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何春桃醒来时,见身处陌生房间,又记起先前被人迷晕之事,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抓了。
见一旁谢霁庭脸色平静,似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劫,忙问:“这是在哪儿?是谁把我们抓来的?”
“应是代王府。”谢霁庭答。
这时,房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果然是代王贺宵。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本王会抓你们过来,为何还敢利用王妃,让本王去府衙替你主持公道?你可知,本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利用她欺骗她!本王可以把你府衙救出来,也可以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何春桃见他语气森寒,全然不似在堂上那般懒散,才知自己利用代王妃一事,触动了他的逆鳞。
这下完了,好不容易从府衙那个火坑跳出来,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还很可能死得悄无声息无人知晓,连尸首都找不到。
谢霁庭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才抬头看向代王,淡声道:“王爷既然抓了在下过来,应该已经知道在下的身份了吧。王爷先在公堂上救了在下,又将在下抓到王府悄悄处死,此等怪异行径,若消息传回京中,引来那位的猜疑,只怕会对王爷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