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萧拍了杨格物一下,对李江海说:“你随便看看,格物姐开玩笑的,两家公司都刚起步,哪里就日进斗金了。”
说完,把杨格物拉走了。
前世她也曾做过类似这样的梦,比如她赚到了钱,带着笑晴离开李家,比如她申请到了国外的学校,从此和他一刀两断。
但站在这样的时光里,她却毫无波澜,仿佛对面这个人,从未和她纠葛过。
她终于理解了那样一套哲学,真正的放下是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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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金乌鸦嘴这样的奖项,万骞大概可以混个上榜。
隔了没几天,一封通知柳赛飞获得“国际油画沙龙金奖”的信件,寄到了S大物理系办公室。
收件人万骞。
柳赛飞寄出去的时候,想着万一画作退回来,寄到老万办公室,也好帮她拿回来。
——她只是想要一个壮丁。
万骞看着陌生的法文,第一反应是狂喜,难道是法国的院校邀请他过去访学?
于是他满怀期待,打开了信封。
至于里面的内容,他自然也看不懂。
但这过于骚包的卡片设计,让他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把时途喊来,卡片递过去之后,问:“你看看这卡片写得什么?”
时途一目十行看完,面色无波:“你和师母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什么玩意儿?”
“你拆她信,她知道吗?”
“这是老子的信!”万骞把封面递到时途鼻子底下,“WANQIAN,看到没有?”
“可这通知函是写给师母的。”时途指着上面的法语名Séléna,温萧带回家的油画照片里,许多画的角落都签着这个名字,“通知函的内容是,祝贺Séléna女士获得‘国际油画沙龙金奖’,获奖画作将在卢浮宫展出一个月,展出期间为3月1日至3月31日,如您有出售画作意愿,本协会将为您择价高者拍卖售出,如您无意愿售出,请及时联系本协会。”
万骞有些震惊:“获奖?真的假的?”
时途点点头:“从这封通知函来看,造假的可能性不大。”他又不怕死地强调,“老师,你要努力了,不能给师母丢脸。落款的奖项颁出机构,是欧洲油画协会,不是什么小机构。”
半分钟后,时博士被老万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时博士回家后,第一时间把万骞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温萧。
温老板躺在时博士的臂弯里,忽略了老万拆信的“劣迹”——在她看来,这应该是柳赛飞作为无固定职场人员的无奈之举,只关注到,柳赛飞真的得了奖。
她不懂画,那些笔尖延伸出的线条和色彩,传递的情感和价值,对她来说过于抽象。
但既然能得奖,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第二天,她打了个电话给刘玉华。
电话响到第五声才接起来,另一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刘玉华,哪位?”
“我是温萧。打电话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赛飞姐获奖了,奖项是欧洲油画协会颁给她的金奖。”
刘玉华毫不惊奇,但露了一丝笑意:“不奇怪,只要她想,市面上的奖她能拿全。”
“那能告诉她关于你的消息吗?你看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
刘玉华笑了:“不是我想默默做雷锋,而是她肯定压根不记得我。没事,说不说都行,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别墅的工作室布置好以后,柳赛飞让万骞把她的画具送了一套过来,然后像上班似的,跟万骞一样早出晚归。
于是第二天早上,家属院出现了诡异的一副图景:
以时途为首,万骞,郝俊老中青三代S大中坚学术力量,站在学校侧门,目送以温萧为首,柳赛飞,钟欣兰老中青三代女强人,前往别墅办公。
三位夫人步态十分婀娜,但背影极其决绝,学术力量只能摇摇头,向S大教学楼走去。
除了时途适应良好,郝俊和万骞格局显然不够,还没有进入角色。
但,一切终究会慢慢适应的,毕竟夫人们,不仅牢牢把握住了家庭财政大权,还持续用钞能力碾压家里的另一位。
温萧:“师母,那幅画你卖吗?”
柳赛飞:“卖呗,换成钱我买两件Chale就当支持你工作,得劲。”
钟欣兰:“温萧啊,你们新家什么时候搬过去?我们去给你们温居,我有一对水晶花瓶,刚好可以送你们。”
柳赛飞:“那我送一幅画吧,再让老万给时途放两天假。”
温萧:“……下周吧。”
想到她在新家做的事,她有些面红耳赤。
其实时博士已经等不及了,喊了师弟团早就把东西都打包送了过去,就差肉身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