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刚过了中秋正值别人一家团员的时候,孩子来得太突然加上还有些惊恐不安,许怀谦也没有到处张扬,他有孩子了。
一边上朝,一边专心伺候陈烈酒月子,等陈烈酒坐满了月子,孩子也逐渐长开能见人了,他这才广发帖子给孩子筹备满月宴。
陈府这要给孩子办满月宴的消息一出,整个京城的人都惊呆了。
成婚十年没有孩子,去了趟盛北突然回来就有孩子,这别怕是在外面抱养的吧?
但等怀疑的人上门看见过孩子后,这个疑惑全都被打消了,因为这孩子就是跟许怀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眉眼和模样简直就是翻小板的许怀谦嘛。
“这下你们就彻底没有遗憾了。”得知消息的盛云锦在满月酒还没有筹办前,就抱着盛闻灿上门来看过孩子了。
见到那跟许怀谦如出一辙的孩子,一直都知道陈烈酒想给许怀谦生个孩子的他,不禁向陈烈酒打趣道。
陈烈酒笑笑,他想生孩子不是因为人生不想留遗憾,而是害怕有一天他和许怀谦断了关联,他不是他们这个世界是人,万一他那天要是离开了,他都找不到他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
有了孩子,起码他知道,他们是绑在一起,无论他以后会不会离开,至少它们中间系着一条叫血脉的线。
有这条线在,无论他以后去了哪儿,他都会找到他。
但这个就没必要跟外人解释了,就让他们这样误会着吧。
“嗯。”他点点,转而问起盛云锦的事来,“你和段祐言一块研制的哥儿潮热要,你还以身试药了,怎么他没有帮你向陛下讨个封?”
这事陈烈酒纳闷很久了,能够研制出抑制哥儿潮热药的事对陈烈酒来说,这事一件功德无量的事,虽然他对自己无效且只有六成,但好歹他们也开了历史先河。
陈烈酒以为有自己的前车之鉴在,帮段祐言以身试药的盛云锦就算不能像他一样荣封爵位,也好歹能够获封个乡君什么的吧?
怎么什么都没有?
“原本是有的,我拒绝了。”有了孩子的盛云锦现在身上稚气全脱,不像以前还有些县令公子的娇气,他现在跟陈烈酒一样将头发扎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的,人也洒脱了不少,朝陈烈酒笑得干脆:“烈酒哥,我有自己的想法。”
陈烈酒被他的变化惊到:“嗯?”
“我想开一家哥儿医馆,专给哥儿治病。”盛云锦给陈烈酒说,“在帮阿言制药的时候,我们收到全国各地好多哥儿给我们寄来的信,他们每个人的潮热症状都不一样,有些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疾病,但因为没有哥儿大夫,他们羞于向男大夫启齿,只能日日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这个全国各地的哥儿给他们写信的事,还是许怀谦给段祐言他们出的主意,让孟方荀在邸报上开一个小小的征集哥儿潮热症状的专栏。
一开始只有少数的明显带着好奇心的哥儿给盛云锦他们写了信来,但段祐言和盛云锦并不气馁,耐心给他们回了信。
后来因为报纸每旬都有,这个专栏一直没有取消,来信的哥儿越来越多,问题也越五花八门,盛云锦就在家每天专心回信,遇上有那种病难以启齿只能在信里说的,他也会根据病人的症状向段祐言询问如何医治,再给哥儿们回信。
一来二去的,后面不少哥儿都给他们回了信,感觉他们医治了他的病。
盛云锦从他们的回信中获得了满足感,从而产生了想开一家哥儿医馆的念头。
因此他并不想要什么封赏,他想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事好事呀。”陈烈酒听够点头,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理想,这很好。
“但是我医术不是特别精。”盛云锦有点不好意思,他学医的时候已经二十岁,到底是比不过人家自小学到大的,加上他中间还生了孩子,一些简单的医术他能够学会,再上一层的就完全不行了。
这样的医术想开一家哥儿医馆无异是痴人说梦。
“谁说哥儿医馆就必须都得是哥儿大夫。”盛云锦一来,许怀谦就主动把空间留给了他和陈烈酒,带着灿灿和糯糯在外头玩。
灿灿对糯糯这个弟弟喜欢得不行,一会抓抓小手,一会扮鬼脸逗他,逗得糯糯咧嘴流口水,他一流口水,许怀谦就给擦干净。
感觉换尿片的时间到了,许怀谦就进屋去拿尿片,糯糯小朋友很准时,一般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尿片,拿尿片的时候,许怀谦正好听到盛云锦的话笑了笑。
“男大夫也是可以的。”许怀谦拿了尿片站在门边跟他们说话,“你可以先建一间医馆,邀请些愿意给哥儿诊病的大夫前来坐馆,再慢慢招收些哥儿学徒,等他们学出师了,不就有哥儿大夫了,你这样靠自己学,得学到什么时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