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谦接过看了眼上面的标记,纳闷了一声:“怎么是小妹的糖?”
自从许怀谦教会陈小妹便捷的记账法后,陈小妹就喜欢了什么东西都做标记的毛病。
什么用墨水在种蛋上做记号啦,什么在糖纸上写标记啦,总之只要是她的东西,她都喜欢做个标记,许怀谦看得多了,一眼就能认出她的记号。
章秉文没有隐瞒:“昨天帮她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她感谢我的。”
陈小妹毕竟还是个小孩,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院子,太空旷了,正好她院子里有两颗高高的柳树,她找了根绳子和板子,想试着自己搭个秋千。
奈何人太矮,爬不上去树,也搭不好,在树下气得跺脚的时候,正好叫刷题刷累的章秉文看见。
现在的章秉文都已经长到裴望舒耳朵上了,少说也有一米七八左右,轻轻松松地就帮她搭好了。
本以为是举手之劳,没想到还意外得到她两块糖。
他又不是小孩子,谁爱吃这种糖啊,但人家小姑娘的好意他也没有拒绝,随手一塞就塞到了今天的食盒里。
想着科考无聊的时候,可以含着消磨时间。
现在许怀谦难受,就先拿出来给他垫垫。
“哦。”许怀谦听到这么一回事,也没在意,拆了糖纸就吃了。
正好今天早上发烧,他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吃颗糖垫垫也好。
“你不会东西也没吃吧?”他俩在后面嘀咕的时候,段祐言看到许怀谦吃个糖都吃得津津有味模样,突然问了句。
许怀谦颔首:“早上没吃下。”吃了想吐还不如不吃。
马上就要轮空他们检查了,段祐言眼疾手快地把自己的食盒和许怀谦的食盒调转了一下:“你吃我这份。”
贡试考三天,三天都是当天进当天出,贡院就不提供吃食了,全都由考生自己带。
许怀谦他们几人的食盒都是王婉婉准备的,味道自然是很好,但可能考虑到他们吃饱了才好科考,油水都很大。
许怀谦还以为段祐言怕他吃太油,对身体不好,想也不想地换了:“好。”
等他们一一检查过,去到各自的考棚,趁着试卷没有发下来,许怀谦打开了段祐言的食盒,想先吃点东西补点力气时。
看到那全是各类药材熬煮出来的食物时,愣了愣:“难不成,段祐言除了会治病救人以外,还懂未卜先知,提前给他准备了药膳?”
就以段祐言那个健康的体格子,总不能考个会试,还需要用药膳补吧?
他不知,他吃的盛云锦的怀孕餐。
虽然还没从族里要到好处,可五房的人把盛云锦这一胎看得可重了,哥儿怀孕本来就难,一生只能孕育一个,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孕育一个。
他们希望他这胎生下来的是男孩,再加上段祐言这次科举要是压过了盛玉轩,说什么他们也要从族里撕下一块肉来!
因此特意从族里请了个特别会做药膳的医师过来专门负责给盛云锦做吃食。
可段祐言觉得,盛云锦的身体很好,他自己也没有敢到不适,他们在京里也请一众大夫把过脉,没什么问题,根本就不需要这样补。
把胎儿补太大了,生产也是个难关,可族里的好意,他两人言轻微,不好拒绝。
故而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平时段祐言吃盛云锦的药膳,盛云锦吃段祐言的普通食物。
补得段祐言最近都流了好几次鼻血了,许怀谦的出现正好帮他解决一个大难题。
世家大族里准备的药膳就是不一般,许怀谦吃过药膳后没多久后,就感觉身上舒服了些。
至少没有那种退烧后的冰冷感了。
不过等他吃完,收起食盒去看上面发下来的考卷时,身上的那股暖意就顿时就消散了下去。
点背,居然第一场就考了诗词。
许怀谦:“……”你哪怕考点四书五经也好啊,诗词他是真不会。
皇帝虽然定了时政为主,可贡试有三场呢,总不能三场都考时政,总得考点其他的。
他虽然不喜欢诗词,可天下学子毕竟学了十几年的这个,也不能一棍子把他们都打死了,还是得给他们留个念想。
别人兴高采烈地在做诗,只有许怀谦绞尽脑汁在想怎样做的既押韵又有意境的时候,陈烈酒此刻正在去往大医院的必经之路上蹲着点。
他给许怀谦修缮房子的时候,皇帝曾叫过一位御医过来给他的院子种药材,他还记得他那么御医的名字模样,应星海,应大人!
虽说,御医只能给皇室和王孙贵族家看病,就算是给官宦家看病,也得要那种有权势或有特权的。
陈烈酒想了想,御医也能给有交情的人看病吧,总不能他当了御医,亲朋好友生病了,身为御医的他都不能去帮忙看病,眼睁睁的看着他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