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声音越发哽咽,对他来说,确实是委屈。
眼角不断淌出眼泪,眼泪滴落在地上,变成一滴滴白净无暇的珍珠,在细绒的毛毯上滚上了几圈。
君澈这一刻除了被识破阴谋的难堪以外,最多的是,他心尖似乎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很疼很疼。
他看着江深的眼泪滴落成洁白的珍珠,突然想到那本书里记载的关于人鱼的内容。
人鱼的眼泪只有在一种情况才会滴落成珍珠。
不是开心之泪,也不是单纯伤心之泪,而是悔恨之泪,留下珍珠之泪的时候,就是人鱼极其后悔之下留下的眼泪。
江深自然也是带了真功夫来的,区区悔恨之泪,他想想自己曾经做过后悔的事情,哭一下那不就是手到擒来。
现在他直接拆穿了君澈的所有谎言,他悔恨下的眼泪对于君澈来说就是重重一击。
果不其然,君澈的神情恍惚,他呆呆看着江深,两唇稍张,却什么话都没说。
“你得不到我的灵丹了,所以你不用白费什么功夫了,放了我。”
最后三个字在君澈脑海里不断回放。
放了……江深,是啊,江深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他是不可能得到那所谓中的灵丹了,那江深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可放了江深,他却不愿。
打心里就不愿。
第355章 暴躁帝王的小人鱼(26)
江深被关起来了,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君澈那天把他抱进水池时,眼神里满是犹豫。
江深想,或许就是懊恼加迷茫。
懊恼自己为什么会穿帮,迷茫为什么他舍不得杀了自己。
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那么他之后的计划自然也就行不通了,那他也自然没有什么用处了。
江深能敏锐感知到外面守了一大批护卫,隐处还有不少暗卫,不过这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毕竟他现在是人鱼,还有尾巴,在岸上待的时间都不能太长,所以安这么多人守着这个寿安殿自然也是多此一举。
他惬意地在水中嬉戏。
就等着君澈自己上钩了,目的揭穿了,总得有人给一个台阶下不是,那他自然要晾着君澈好几日了,这样君澈才会不知不觉步入他设的局中。
君澈此时此刻正在御书房苦恼中。
小德子站在一旁已经看到君澈好几次放下手中的奏折发呆了。
接连几次以后,君澈彻底放下奏折,揉了揉太阳穴,小德子轻声询问。
“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作为君澈身边最久的太监,察言观色倒是会,现在君澈正是烦恼却苦于无法倾诉的状态。
要帝王主动同他这个太监说什么,那死都不可能。
那要是他来问,君澈再说,就没什么。
“小德子,你觉得深……江深是怎样一个人……鱼?”
他想着这事越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却想不到到底哪里他做错了。
“咱家觉得,江公子心思单纯,像一张白纸。”
是吗?
君澈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江深是那种纯真善良没有心计之人,可是现在他却对于自己的这一看法有了疑问。
江深真的就是如同他表面上那般吗?
可是在自己第一次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应当就看出来自己是假装的,可是为什么他要等了这么久之后才说。
甚至他总觉得他与江深的这一段相处的日子里,他所有的情绪都是被江深牵着走,而且他走的每一步好像早就被看穿了一样。
他现在不确定了。
如果江深真的是装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装,为了活下来
如果是这样,君澈是觉得有些可怕的。
没有人可以把他骗的团团转。
“陛下,您一定是处理最近的政务太累了,何不好好休息片刻。”
看着君澈的眉头还是紧锁,小德子提出建议。
他不知道君澈为什么烦心,可是现在基本上猜到了,大抵就是寿安殿的那位祖宗做了什么。
可他不能直接说明陛下因为这事烦心,不然他就要惨了。
君澈没有搭话,而是拿起了奏折继续批阅。
到了深夜,他才把所有的奏折全部批阅完。
看着外面漆黑的月色,还有天空上稀疏的星点,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
回寿安殿,还是去哪?
坐在椅子上思量了许久,终于他还是起身去了寿安殿,踏入殿内看着还没有睡的江深。
江深正看着他,然后游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君澈,你是得不到我的灵丹了。”
第356章 暴躁帝王的小人鱼(27)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骗你。”
君澈望着离自己那么远距离的江深,他垂下的手紧紧握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好像知道答案了他就能想通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