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晨感觉自己彷佛置在火炉里,身前的重量推动不了,身下的床铺好像也没了空调的凉意。
受到阻碍才停下来,伸出一根手指,他一动,时晨就忍不住颤一下。
“睡觉还穿着?”方落西似乎是个不懂事的学生,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这样舒服吗?”
“平常也这样?”
“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他问题不停,一个接一个,只是这叫时晨怎么回答,她偏头不看他,唇齿溢出破碎。
方落西长哦一声,拖腔带调,没个正形,“我懂了。”
时晨纳闷,转头正对着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防我呢,是不是?”
仔细想想,这话确实也没错。单要时晨一个人,她肯定不会再费事的穿上内衣,只是今天,她不穿上,总会有尴尬的场景出现。
“那你防住了没?”他漂亮的眉眼露出笑意,不见早先的疲惫,脸上是时晨没见过的风流。
她见过他很多面,别人见过的,没见过的,她都见过。又骄傲又肆意,有落寞有颓废,有着男孩儿特有的坏,甚至还是独属于她们两人之间的情动,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带着痞坏的风流。
时晨一时没移开眼,却不料就这时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原先就不安分的手指停止了动作,好似规矩的搭在她身侧。
时晨想他的手指盖上一层柔软的纯棉布料,存在感有些明显,指腹烫意困在不大的空间里肆意游荡,最终又无处可去,生生落在还泛着凉的皮肤上。
她的衣服一直完整正经穿在身上,有人一脸正经,但说出的话又不能细听。也没给她机会松开扣子,一丝不苟的勒在上面,松紧下摆还箍的有些难受,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在探险。
第一见面,手指搭在行李箱上,她就知道方落西的手是指节明晰的骨节手,手指很长,存在感格外明显。
他食指热意烙下,第一次触碰,似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触感,顿了一下,随后才有动作。
他一点也不老实,像是拥有无限好奇心的小孩子,把玩着玩具不松手,又是一个好学者,轻而易举地学会如何撩动人的心思。
流星划过,观赏的人总会不自觉低颤栗。
有人从没受过这种刺激,甚至没有勇气睁眼去看,贝齿咬着唇瓣控制着不发出声,色彩对比,过分旖旎。
“不舒服?”方落西好脾气地询问。时晨看了他一眼也没回答,反倒是他自顾自地说:“那我帮你。”
方落西略微用力托着她后背撑起一点,另一只手灵巧地绕后,空调声的背景音中金属卡扣碰撞的声音放大。
他低头轻咬着,不似先前一样迅猛,温柔又缠绻。从她唇边移开,流离到耳畔,再往下至薄弱的皮肤。
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也不少,直到这次,时晨才发现,自己身上处处都不能碰,眼睫,耳垂,脖颈,哪一处都碰不得,一碰就要炸裂。
今天她从宿舍出来,特地找了一身宽松衣服,大码T恤,宽腿休闲裤,就是为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舒服一点。结果最后是方便了自己,也方便了别人。
他还在到处游离,轻而易举地溜进,慢吞吞地定格在身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干净的T恤已经被发尾的水滴落下印出了一点潮湿。
方落西抬起头,声音还有点哑,鼻尖翼动,仔细嗅了嗅,“你好香啊,和我一样的味道。”
时晨抽出一丝清明,感觉到衣服湿了一小块,她羞的快要藏起来,只是被子也被他压住,自己又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她身上还有没散去的沐浴露味道,薄荷的清爽在这一刻也毫无作用。只要想到她身上染了自己的味道,方落西感觉就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团热。
时晨听不得他在这种时刻说得这些话,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尽管没什么经验可谈,一些皮毛也是了解。
她难耐的动了动,担心再这样下去,白费功夫洗了澡。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别乱动。”方落西压着她,眼眸一片欲色。瞧见她的动作,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勾着坏笑,“难受?”
他使坏屈起膝盖,故意的,时晨受不住,轻轻溢出了声。
窗外的风还在轻柔地吹着,飘窗上的窗帘也慢慢浮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在爆发,混合着旖旎的气味,缓缓流淌。
她看着他手掌从视线处撤离,慢慢延伸,再往后,她看不见了。床单揉出一层褶皱,耳边还有窸窣不停的声响,
她已经听不清了,是坏笑,又是轻语。
方落西摩挲了下手指,深情看着被欺负的有些委屈的人,轻声呢喃,“宝贝,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