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皮质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皮制造,有黑色、白色以及棕色等各种颜色,做工与墙上的全然不同,更趋近于沈别枝那些昂贵的包包的挎带。
除此之外,也有毛茸茸,或者还有蕾丝,剩下的一些材质,需要离近一点才能看清。
很显然,花里胡哨的后者,一定不是给狗用的。
沈别枝猜想,这里的收藏室,最开始,应当只是用来收藏狗狗们的项圈。
看来,季夜鸣的癖好就是喜欢收藏这些东西,来满足他的掌控欲。
沈别枝一激灵。
难怪他每次做时,都爱握住她的脖子,以及平日里,也总是用灌满色彩的目光在她颈项流连。
他是在暗戳戳地,满足他变态的癖好。
那么其他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藏的?收藏来又准备做什么?
封闭的收藏室,明明没有风,沈别枝却突然感到后脊骨有凉风扫过。
季夜鸣伸手握住她的手,坚硬粗糙的长指挤入她柔软的指缝,十指相扣。
拉着她往前走,从一排排收藏架前绕过,他目光从上面的藏品一一掠过,像在挑选。
沈别枝看清了其他的材质。
不明白男人想要做什么,这种充满危险感的未知,令她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并非小鹿乱跳,而是像疾病发作一样的心悸。
最后一个收藏架了,沈别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夜鸣脚步缓慢,忽然停止,沈别枝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下。
季夜鸣目光落到收藏架的最上层,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取下一个项圈。
棕色的,做工精细,金属扣前,坠着一个做旧工艺的铃铛,在它被拿下时,清脆的叮铃作响。
实话实话,它其实很漂亮,用来搭配某些风格特立的衣裙,或许会很有个性。
但此时,沈别枝终于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季夜鸣的手,她骄傲地微扬着颈,生气地质问:“季夜鸣,你想对我做什么?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想都不要想!”
像是骄傲的白天鹅,宁死不屈。
季夜鸣弯腰,漆黑幽邃的双眸,隔着透明的镜片,以极近的距离注视她。
他斯文温雅的语调略微上扬:“别枝不是总说季叔叔不喜欢你?只是带你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对上放大的英俊的脸庞,沈别枝浅褐色的双眸微微大睁,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喜欢她。
大概早有感知,又或许此时的境地太危险,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
但她好似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不安,仿佛就在耳边。
原来,他的喜欢是这样的?
掌控,困缚,带着令她畏惧的危险。
沈别枝想,她不能为此太高兴。
因为她要的可不止这样。
但好不容易将这个沉稳难测的男人逼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值得高兴。
话音落下,季夜鸣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绕过收藏架。沈别枝惊愕,收藏架后面,是一架床,比卧房的还要宽敞。
看起来也像是刚加上去,并非一直存在。
她忍不住畏惧,焦急回头,向他解释:“今天阿姨见我,只是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还你的债,但我拒绝了!”
拽着她的男人仿若未闻,倏地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被甩到床上,她连忙坐起来,警惕望他,一边后退。
季夜鸣随覆上来,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他将手里的藏品贴近她的侧颈,露出柔情的微笑:“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他带着银丝眼镜,在昏昧的光线下,闪烁着暗色的流光,像极了影视作品里的斯文变|态。
沈别枝瞪着他,又怒又怕,眼眶里很快蓄起一层水雾。
在季夜鸣解项圈金属扣时,她咬了咬牙,豁然起身扑倒他,她跪在两侧,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劈手夺下他手里的东西。
学着他那样,将藏品贴在他青筋突出的脖颈,因为手在颤抖,铃铛轻微响。
沈别枝娇俏笑起来,笑声似银铃般动听,与项圈上的铃铛声和在一起,在静谧的暗室里,像一首轻快的曲子。
她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季叔叔怎么不戴呢?我更喜欢看季叔叔戴上呀。”
是兴奋的,也是紧张的。
对,她同他一样,或者比他更想,给他的脖子上束一根“绳”,将他掌控在手中。
如此,她就安心了。
季夜鸣漆黑眼眸中,浅浅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宽容的笑意。
沈别枝想,她大概开心更多。
谁先动手,就代表谁更按耐不住,也是更容易输的那方。
她摇了摇手里的,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睛,拖腔带调地说:“如果季叔叔戴上它,我就考虑下重新喜欢你,留在你身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