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都多看一眼的娇花,他倒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沈别枝身姿旋转一圈,如莲细指轻柔从眼前划过,目光注视着季夜鸣,笑意越发地明艳、风情。
季夜鸣抬起手,坚硬冷白的长指捏住端正的温莎结,缓慢左右轻扯。
看似平稳、闲适,但贯来注重仪表的男人,却将领带扯歪两分。
李生随时注意着。
此时他立刻站起身,离开座位,挡住沈别枝的跳舞的身影。
他看向众人,笑:“还请各位低下头或者闭上眼。”
继续看,他不确定这些人的眼睛,还能不能保得住。
其他人先是一愣,不懂他话里什么意思。
“咯吱”——座椅擦过地板发出的声音,季夜鸣离开座位,目光越过在座的脑袋,直白明了地盯着沈别枝。
西装裤包裹住的笔直长腿,缓步迈向她。
所有人瞬间懂了,迅速低下头,并一齐闭上眼。
这哪里是看不上,这根本就是太看得上,不允许别人看!
刚刚心怀不轨打量沈别枝的男人,这会后怕忐忑,十分害怕这位会同他们算账。
沈别枝的舞姿并没有因此意外而停下,她下巴略扬起胜利者的弧度,笑眯眯地看着季夜鸣沉步向自己走来。
明明他占有欲强,却还要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这可不能怪她。
她极乐意看他这样,就算是因为控制欲而产生的占有欲,多几次,就会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季夜鸣来到李生身后,伸手握住沈别枝刚好舞过来的手臂,轻轻一扯,轻而易举地将她扯进怀里。
他一言不发地弯腰,另只手穿过沈别枝膝弯,倏地将她抱起。
沈别枝从善如流地搂住他肩膀,得意地翘着唇角,好整以暇地欣赏男人看似平静的面庞。
每当这种时候,在她眼里,他总会比平日更英俊几分。
走出包间,季夜鸣淡声开口:“李生,那位大名鼎鼎的吴导,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生低着头,恭恭敬敬:“是,季总。”
那位吴导,恐怕到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丢的饭碗。
毕竟他不知道,某些男人自己要惩罚自家小姑娘,到头来,却只拿不知所以的局中人出气。
回家的路上,窗外的夜景璀璨繁盛,远处市中心霓虹闪烁,红色光晕模糊了城市与夜幕的边际。
晚上九十点,马路上已经没多少车,路灯像尽职尽责地高高挂在空中,照得宽敞的马路敞亮寂静。
季夜鸣松散靠在后座,双手交握在身前,闭目养神。
一句话未说。
影影绰绰的光影印在他面庞,衬得他面如冷玉,轮廓流畅而冷硬,眼镜闪闪烁烁着刺眼流光。
沈别枝面上乖顺,用余光欣赏着,心情极好。
到家后,季夜鸣牵着她走进大门。
他长手长脚,稍微加快步履,沈别枝就跟不上,被踉踉跄跄地拖着走。
张姨照常笑着迎接:“先生,别枝——”
没人理她,季夜鸣牵着沈别枝从她身边擦过,径直上楼。回他房间,大床边上。
他头一次对沈别枝没那么温柔,拽着她的手臂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扑到柔软的被子里。
季夜鸣紧跟着覆身,薄茧粗砺的虎口掐住沈别枝下颌,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她。
他仍旧维持着低沉、温柔的语调:“如今别枝还要去?”
沈别枝坦然无畏地回视他,她被掐住下颌,艰难开口:“当然要!”
答应祝染,演《帝阳公主》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危机感若只是威胁,总有一天,如同“狼来了”的故事。
只有将实质性的东西递给他,他才会真正意识到她离开的决心。
季夜鸣不受控制地收紧虎口:“不惜在那么多垂涎你的人面前跳舞,别枝也要去?”
今晚若是放任她多跳一会,他不确定会不会忍得住,想要挖掉那些人的眼睛。
沈别枝无辜眨眼:“今晚不是季叔叔让我跳的吗?”
话落,她又故作委屈,浓睫下的眼睛湿润莹莹,娇声娇气地低声:“季叔叔,你掐得我好疼。”
季夜鸣不由得松了松手掌,另只手轻柔地触碰她的脸颊,声调平和:“别枝刚刚去卫生间听到了什么?觉得作呕?若别枝进入娱乐圈,以后会时常遇见今晚这样的境况,仍旧要去?”
沈别枝摇头,理所当然地说:“刚刚那种情况,只要有利益牵扯的圈子,总会有类似境地。”
她很清楚,舞蹈圈子一样有,不过没有这样靡乱夸张罢了。
只要有利益,只要想往上爬,就会有人扔掉自尊,跪着去求那些手握资源、权利的人。
无论男人女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