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照低笑,“你自己透露出来的,与我何干。我好奇,她才十六岁怎地就让你们这么信服了,你可是被她从教主之位上拉下来的。”
林媚不是良善之人,有仇必报,对南阳这个旧日敌人竟出奇的喜欢,让人想不通。
“小教主虽然年岁小,可管理明教胜过我许多。教内弟子多,成一盘散沙。如今教内弟子积极向善,活得像个人。你可知如今的明教,无人敢惹。你不知江湖地位,我为教主的时候,明教弟子被人瞧不起,现在大不同。”
“她的能力众所周知,还有一点,江湖地位以武功悬殊为主,她的功夫,胜过我的师父重明。你该知晓重尊的名声,她的一柄剑快若闪电,一柄飞刀杀人于无形。而小教主远在她之上,可她才十六岁。卫照,重尊让人闻风丧胆是因为她在江湖上游历之时杀人无数,小殿下未出江湖,无人知晓她的能力。江湖走一圈,你就会听到许多新的故事。”
林媚的夸赞很高,光是那句‘胜过我的师父重明’便是最高的夸赞了。
卫照自然听过重明的名字,但从未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听过林媚的说法后,随口说道:“或许,她适合江湖。”
“罢了,我去找明林。卫照,你不知根骨奇佳的武者百年难求。”林媚心中唏嘘,站起身说道:“我后悔当年为一己私欲献药。”
不后悔弑师,但很后悔献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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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三日后抵达红临镇,南阳先去县衙,从马上一跃而下。
“公主。”有人在唤南阳。
南阳蓦地回身,原来台阶下站着一位姑娘,素色裙裳,胸口三两朵白莲,清新雅致,腰间玉带也是白莲的形状。南阳的眼光慢慢落在她的脸上,有几分熟悉,眉眼昳丽,琼鼻红唇,双手置于小腹前,雪白修长。
璀璨又温柔的女子,不动声色地朝着南阳轻笑,“想来,殿下将我忘了。”
南阳细想,锐利的眸子似乎孤峭寒峰,让人心口发寒,她缓缓地朝着姑娘走去,对面的姑娘眉眼微微上扬,五官算不得精致,仍有几分姿艳。
熟悉的眉眼,让南阳神色缓和,她低笑道:“徐家姑娘?”
随后赶来的杀家三姐妹目瞪口呆,杀画勒住缰绳:“我们晚到片刻,殿下就勾搭人家姑娘,不好吧?”
杀琴睨她:“分明是这个姑娘在这里等殿下的。”
徐映安低头不语,带着羞涩的笑。南阳笑了,“你怎地在这里?”
“殿下忘了,徐家就在这里。”徐映安怯怯抬首,低声开口:“两年不见,殿下愈发英气了。”
闻言,杀画差点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杀棋轻咳一声:“殿下,我们是来办事的。”
不是来撩妹的。
南阳扫了一眼杀棋,“急甚?”
人死了,证据在陛下手中,办的哪门子事。她看向徐映安:“你回徐家送终的?”
“殿下说笑了,徐家生意多,我回来办事的。”徐映安鼓足勇气抬首,恰好对上南阳平淡如水的眸子,抿唇浅笑:“您可能行个方便,将徐家的货物归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一匹缎子罢了,但对方催得紧,我只好来衙门了。万幸遇上您了,今日也算有缘。殿下今日回京城吗?”
“不回不回。”杀画紧急地接过话来。
南阳顺势说道:“不回,进衙内说话,杀琴,你领着人去找一找。”
杀琴领命,杀棋惊诧,“这是桃花运吗?”
“不对,是艳遇。殿下都已经十六岁了,有一个红颜知己不算过分。再者听说陛下还有许多面首了,我们前教主可是有许多红颜知己、外加面首的。”杀画不以为然。
杀琴敏锐,不悦地看着两人,“闭紧你们的嘴巴,赶紧去办事,你们三日不睡觉就不困吗?”
“不困,看到美人我也心动呢。”杀画叹气,拉着杀棋问道:“你不心动吗?”
杀棋立即拂开她的手,“心动?你的眼睛有问题。”
杀画立即像霜打的菊花,蔫了。她不甘心,“我的眼睛是好的,就是羡慕罢了。”
“赶紧去办事。”杀琴不耐地再度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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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换了新的主事官员,京城内未曾有决断,红临镇内依旧戒严,寻常出入都会经过检查,徐家的货物出城被上一任官员拦了下来,至今没有归还。
徐家与京城内的赵家不和,徐家这两年来步履艰难,生意一落千丈,徐家郎君跟着病了,徐映安捏住时间回来探亲。徐映安背后是赵家,背靠大山,徐家内的人不敢招惹,徐映安略施手段就得了掌家权。
徐家的货物在衙内,徐映安借着赵家的权势就想讨要回来,也巧合地遇见了来办事的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