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团儿答不上来。
“无妨,”咸毓爽快地站起身来,“你们放心,七夕我给你们放假。”
明月和团儿:“……”
*
半下午时咸毓午歇醒来,窗外明媚的阳光中带着一阵微凉的秋风,她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正要支起脑袋来时,隐约听见了外间两个人小声地对话。
“明月姐姐,方才误会大了,我们如何向美人解释?”团儿小声问道。
明月却已经有些破罐破摔了,她直接回道:“算了吧,兴许经美人转头便忘了。”
咸毓:“……”
这倒也没错。她如果抛在脑后的话,眼下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但这会她还是将早上的事记在心上了。
“可是,”团儿纠结地问道,“美人不是还要给你我七夕添一日假吗?”
明月颔首,沉声道:“也罢,团儿你也瞧出来了,经美人瞧着无意处罚宫人私通之事。”甚至瞧着还是支持的态度,“那你我何必慌张。”
虽说有欺瞒之罪,但眼下看来,也只能这么误会下去了。
两人起身,拿着绣到一半的针线篮子,走出了殿外。
团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团儿姐姐,你我过什么七夕?我不该过吧?”
明月又回头望了一眼寝殿。她出于警觉性,总觉得里头的经美人好似转醒了,于是她才动手拉着团儿走了出来。
她闻言也走神地回道:“随你。”
当然,她也不过。
两个人在凉亭下练起了绣活。
明月刀工了得,至于针发……也只能算是稳准狠,因此在绣活上还得仰仗团儿。
可惜团儿的绣活也马虎。因此两人眼下也算是闲来无事勤加练习了。
等到咸毓慢吞吞起来后,也好奇地想要加入。
她刚才醒来时脑子没醒透,对团儿和明月说的那几句话一知半解,眼下看到两人在凉亭外做刺绣,好奇心便又上来了。
“你们在绣什么?”咸毓觉得她们肯定是在绣什么荷包,等着七夕送给心仪之人。
团儿拿着绣绷,转念一想,顿时心生一计。
她不再纠结眼前的经美人会误会什么了,而是朝咸毓邀请道:“美人也想绣吗?”
咸毓脚步一顿,立即回道:“我还是算了吧。”
她是该会刺绣呢,还是不会刺绣呢?
但反正事实她本人是不会这门专业技术的。
“我看看你绣的?”咸毓朝团儿说道。
团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绣绷,上头还只有一片绿叶,她这便点点头,并且诚邀道:“美人不如也绣一个送陛下吧。”
自从咸池殿得宠之后,团儿为咸毓考虑的“事业心”越来越重了。
这一点不光是明月看在眼里,连眼下咸毓也听到了。
明月倒是见怪不怪,咸毓却还有些不适应。
“我送给……?”
怎么可能。
她肯定是买个现成的。
眼前着团儿好像真有此意,咸毓躲闪不急,推开了团儿递过来的绣绷,反过来说道:“哎团儿你自己绣吧,你原是想送给谁的?”
团儿一噎,连连回道:“奴婢眼下只不过是练练手。”
这时咸毓终于看见了团儿的手艺。
但她对这方面没有专业的见识,只觉得团儿眼下绣的东西已经非常不错了,她这便鼓励道:“我瞧着不错,团儿你这是要绣一对鸳鸯吗?我瞧着可以绣这儿。”她指了指。
……没打算绣鸳鸯的团儿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然而如今宫中照理也不会过七夕。
因为无论是嫔妃还是宫人,只要入了宫,怎还能再过女儿家的节。若是皇子皇孙倒另说。可如今皇宫中顶多只住了皇帝和几个嫔妃。
因此说起来,咸毓以为可以大张旗鼓的事实则说起来也算是“在宫规上走钢丝”了。
不巧的是咸毓并不懂这些,直到约莫又过了几日,眼瞧着已经到了所谓的七夕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宫中一点儿节日的气氛都没有。
她这才反应改过来,宫里和宫外的大不同。
若是在宫外,想必这一日街上必定热闹非凡了。
不过也是因为如今皇宫冷清的缘故,不然甭管什么节,大可以有哪殿的主子张罗着半个宴席聚一聚,可显然如今后宫中人也无人有此意。
位份较高的两人,裴順仪一向不爱张罗事,吕芳仪倒是考虑过,但想想也罢了,终究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因为如今一朝之变,众人的心思还在回味上一场宫宴上之事。
眼瞧着那咸池殿的经美人已经独得圣宠了,众人翘首以盼着接下来的演进,可却等了又等,一点儿都没等到下一茬。
陛下的心思是难猜。可她们也没想到咸池殿的经美人也是个闷葫芦,竟然也不出来耀武扬威一二,弄得好像上回宫宴上的那一面从未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