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个在宫宴上引得众人侧目的经美人在宫宴结束后,还真当又被召进了两仪殿,但只不过是被赏赐了一些东西,并未留下来侍寝。
但也足够令各方观望中的人颇为诧异了。
难不成……才请来没多久的术士真当法力高强?
就算是多番打探,但眼下听来的消息对于楚承宇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有太多可以从中获悉的痕迹。
想必旁人亦是如此。
而被人好生关注了一番的楚蔽和咸毓也没意识到,旁人一对对的都在关注他两的动向,他们两人实则实打实独自平平淡淡睡了一宿。
等转日咸毓起来后,更是将昨日发生之事甩在了脑后。
不过这也说明,她昨夜是睡饱了,也睡得挺香。
重新回归咸池殿安静的生活,咸毓看着新进来的明月时,难免还会联想到明月背后真正的主子。
她明白楚蔽的做法。还不是因为先前他们两人真当在行宫中经历了庞大的刺客风波,因此安排一个明月在她身旁,是先前最为正确之事了。
但眼下又回到了最不缺禁军的皇宫之中后,咸毓瞧着跟着劳动最光荣的团儿一起停不下来的明月,看着看着,又觉得明月留在咸池殿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于是咸毓招了招手,将明月悄悄地唤到了角落,避开团儿,偷偷问明月道:“你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明月一听,霎时扑通跪地。
吓了咸毓一跳!“你这是!?”她立即伸手去拉。好端端的干嘛突然下跪?
可明月自然是多虑了。
她并非像知情不多的团儿。她虽然来经美人身边不久,但身份知根知底,在此期间更是回回见证过经美人与陛下之间的来往。例如先前经美人吩咐她不许任何人夜里打搅,例如昨日经美人拂了两仪殿的热情、执意早些回来。
明月自然不敢妄加揣测主子之间的□□,但她自然也比旁人扛下了不少的压力。眼下经美人忽然不明不白地问她这番话,这让明月难免警觉和担忧,是否是经美人不仅敢拂了昨日两仪殿的邀约、今日甚至还想让她这个陛下派来的宫女就此回去了吗?
咸毓哪知道明月想得这么深,她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躺平人士,好心关心一下她这个一心爱工作的妹子的福利需求。
她虽然不是权势滔天的楚蔽,但如今明月和她一起过日子,她也不能因为自己习惯性凑合犯懒的生活,而亏待了明月的前程呐。
于是咸毓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心愿?”她赶忙试图猜测地问道,“啊对了,你可想升职,明月?”
明月闻言,更是觉得不妙了!
经美人这是温柔刀!这便就要赶她走了吗?
咸毓险些揪不起跪地不起的明月,等到她将误会解释明白之后,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团儿的惊呼声。
咸毓和明月连忙闻声赶了过去。
只见团儿焦急地寻到了她们两人之后,连忙上前禀报道:“不好了美人!昨夜美人带回来的伞坏掉了!”
“坏掉了?”咸毓不明就里。
难不成昨天下的雨水太脏,被酸性腐蚀了?
不可能啊,这时代的环境质量不可能下得出腐蚀得了雨伞布的酸雨来。
那团儿这是何意?
明月也没听明白。
两人连忙跟着团儿走到了事发现场,走近一看,咸毓和明月这才看见,昨日两仪殿借他们的那把伞没有牺牲在昨夜的雨水之下,而是诡异地在此刻变成了稀巴烂。
咸毓一惊。
她没睡糊涂吧?她记得昨天这伞也不过是备用罢了,因为当时天色已经阴沉,而她正巧没有耽搁不必要的时间,等到后来她们快要走到两仪殿时,天才下起了雨,因此其实这把两仪殿借来的伞算是也没派上用场。
而明月和团儿也记得明白,昨夜她们肯定是将这把伞放置妥帖了的。因此眼下地上四分五裂的残骸,肉眼可见地肯定是遭受了毒手。
团儿一脸迷茫:“殿里闹耗子了吗?”
不远处树上的无姬:“……”
忍住,他不能挨骂之后就忍不住。
因为如今咸池殿内还有个怀有功夫的明月,他掩在殿外便需花费更多的本领。
至于那把被撕得稀巴烂的伞,自然是出自他的毒手。
他这个主意妙极了。与其看着如若往常的陛下和经美人干着急,不如他们做属下的挑些事来。
一想到这里,无姬有些得意起来。想必等到事后,万内侍必然会好生夸奖于他。
也不枉他昨夜回去淋了一夜的雨。
因为自己淋了雨,所以要将他人的伞撕烂!
咦……不对。
无姬忽然一顿。
——他忘了那把伞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