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三言两语之后,两人竟然对上了关系。
严颢得知团儿是经美人身边伺候的宫人时,恍然大悟后又连忙说道:“正是草民先前与经美人在两仪殿有过一面之缘……因此在下方才便有些……”
上回他不认得经美人,陛下似乎有些不满。因此眼下又碰到相似的情形,严颢刚进来时才如蒙大敌。他有了先前的经验,正打算谨慎自居。幸亏眼下此人并非嫔妃,而且还恰巧是经美人的宫女。
两人就此倒还渐渐聊上了几句。
不一会儿,咸毓走到门口喊道:“团儿!”
偏殿内的团儿闻声立马转过头来,激动地撇开一旁与她作伴闲聊的严颢,飞速朝门口的经美人跑去。
两人再次相见,团儿比上回还受惊。
毕竟这回她是被人突然抓离皇宫,一路上不管那些无情的侍卫如何解释,她还是生怕美人是不是在行宫内出了什么大事。
“我没事。”咸毓拉着她边走边说道,“你怎过来了?”
跟在一旁的明月回道:“回经美人,眼下还需过几日再动身回京,万内侍便让团儿过来陪行宫陪经美人。”
虽然万良批评无姬自作主张,不过他也将这事责任揽下来了。
咸毓果然并未不悦。她也明白他们的好心。而且几日前出宫之际她的那些担心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团儿既然来了,倒也可以让这妹子也早一些放心。
团儿小心翼翼地跟着进了寝殿内后,才紧张地问道:“美人在行宫过得可好?”
咸毓含糊地点点头。虽然不久之前发生了不小的变故,但也说不上算是坏事,而且她才得知真相不久,眼下也懒得多说了。
又过了一阵子,天色彻底地暗下来了。
晚膳是万良带人呈上来的。
面露惊讶的团儿却被支开了。
在桌边坐下后的咸毓默默地看向有一阵子未见的万良。
万良淡笑着问道:“经美人不喜这些菜吗?”
咸毓摇摇头,问他道:“明月他们叫你‘万内侍’?”
分明是同一个人,就是因为称呼有别,也让她先前更不容易发现一直以来的误会。
她以为“良公公”只是代帝跟前当差的其中一个内侍罢了,现在她才得知这个“万内侍”乃是当今皇帝身边最为心腹之人。在这之前她也的确太过于孤陋寡闻了……
万良自然也明白经美人的言下之意。先前他们的确一直有意瞒着,万良自知理亏,眼下若经美人骂上几句,他也觉得理所应当。
可是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经美人的怒气。
抬头却见经美人转而已经吃起来了。
万良顿时失笑,又疑惑经美人为何不问起陛下来。
他便主动提及道:“经美人,昨日刺客进宫行宫,甄才人与武宝林所犯通敌之罪,已有呈堂证供,日后……”
“你说什么?”咸毓咽下嘴里的吃的,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她没听错吧?
万良仔细瞧着经美人的神情并无作假之色,便接着问道:“经美人先前可瞧出甄才人与朱宝林有异?”
咸毓还震惊于这则重大消息,哪还有记性回想以往自己同这两人相处时的敏感细节。
什么叫“做甄才人和武宝林通敌了”?!
万良见经美人如此意外,便也耐心解释道:“经美人有所不知,甄才人与武宝林狼狈为奸,眼下我等审得差不多了,高婕妤也是一丘之貉,她们相思殿内三人乃是暗自联手,瞒天过海。”
……
等万良离开之后,咸毓虽然没有食不下咽,但也一直还处在惊讶之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实宫斗吧?她算是领略了。
等到入夜后楚蔽回来时,已经洗漱完在床榻上的咸毓也忍不住探出脑袋来问道:“我们回京时,便没有甄才人和武宝林了吗?”
来的时候统共来了三个人,回去时没了两。
咸毓就算懂得不多,也见识到了这次的刺客行刺惹出的事端之大。
楚蔽闻言,不以为意地说道:“你若同情她们……”说道一半,他转念一想,又颔首道,“你这主意不错,且留着她们吧。”
咸毓听不懂了,她往后挪动着身子,紧接着问他道:“你很热吗?!”
眼前的他干嘛脱得快要见底了!?
楚蔽不信她不知何意。他暂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欣然上榻,一边靠近一边朝她说道:“不是说,听我说出密事吗?”
“什么密室?”咸毓舌头都要打结了,“你说便说……”
怎么还带打算动手动脚的?
楚蔽挥手,将身后的床幔阖上,轻笑问道:“你忘了?”
烛火还未熄灭。他来前沐浴过了,在朦胧的昏黄中,咸毓被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