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蔽也未再接话。
他们两人从京城私奔出来,依仗的当然是咸毓带的那一箱子积蓄。
对于寻常人而言,那一箱子的钱财足够在后半辈子安生度日了。
而就算他们一路前往北地的路上也遇到过一些风波,但都没有弄丢那小箱子过,却没想到最后竟然在那世外之地折了所有的本钱。
他们没有了车,没有了两匹马,没有了所有的家当。
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他们捉襟见肘,即将寸步难行。
咸毓一时之间也有些茫然失措了。
一切变得太过于突然,她不知道自己和楚蔽没有了钱、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且他们首先该和蓝景道别了。以免一而再耽误他自己的事。
可就在这时,车窗外的蓝景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地朝里面的咸毓说道:“阿兄,你们走不了。”
对不住了。
他心中过意不去。
咸毓一脸疑惑地探出头去:“你说什么?”
即将先行一步的蓝景也十分苦恼。
他也才刚收到了消息。说是得带证人过去。
来之时他也没想到这么巧,证人便是自己的两位义兄呐。
作者有话说:
咸·破产成穷鬼·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另一个频道·景: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楚蔽:若是钱回不来,便回不来罢了;若是钱回不来,那老婆我们就只能回宫了。
第26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他说了什么?”
马车内, 楚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像是终于有兴致理会车外的蓝景了。
咸毓抿嘴朝他摇摇头。
就算她一点儿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似乎也闻到了不妙的味道。
“你来同他说?”她皱眉低声道。
车帘再次被拉开。
马车外的蓝景正踌躇着自己如何同两位义兄表达歉意,抬头便对上了楚蔽的视线。
这位年长的义兄在蓝景心目中的分量很大……并非指兄弟之情, 而是他早已由衷的敬畏义兄的能耐。因此就算此刻的楚蔽不过是简朴的装束, 甚至前不久刚“身陷囹圄”过, 蓝景仍然是一对上他冷淡又沉稳的目光时,心中便一僵。
不久之前, 他们兄弟之间还依依惜别, 约着过年时再相聚。可转眼之间,他们不仅意外地提早相见,甚至还是如此特别的时候。
楚蔽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个阴魂不散的臭小子, 开口道:“长话短说。”
他虽不知为何出现了这队人马来“救他”,但当见到这些人时, 他心中便有了猜想。实则如今最为蒙在鼓里的,也许就咸毓一人了。
不过楚蔽也不甚在意会有什么人出现。只是来了却是这个臭小子,他还是有些不大乐意的。
“阿兄……”蓝景开口叫了一声,面带愧疚地说道, “想必阿兄方才也听到了, 如今我身不由己, 保不下阿兄们了……”
他这话仍然说得欲言又止, 将窗口位置让给楚蔽的咸毓还是没听懂。
她醒来之后一脸懵, 在一旁愣神迷惑。
而楚蔽方才自然全听见了,他淡声开口道:“剿匪, 证人?”
他冷哼一声, 盯着这个还傻楞着唤咸毓为“阿兄”的臭小子。
这臭小子还是先前的德性, 最大的本事便是粘着他的“阿兄”了。
蓝景用力地点点头, 回道:“与阿兄在城门口相逢之前,我也没想到阿兄们正是此次的证人。劳烦阿兄们走一趟,我好交差……”
他也是刚收到了新一封的飞鸽传书。信中有密令,他不得不从。
楚蔽眸色森寒,冷冷地审视了他一眼。
蓝景被他看得发毛。可分明义兄如今才是没有选择的人,他却还是有些犯怵。
接着,楚蔽将目光移向了站在马车附近的一张张面孔。
这些陌生的面孔虽皆长得平平无奇,但身手了得,前不久他亦是见识过了的。
“你是何人?”楚蔽冷冷地睨了面前之人一眼,“蓝景。”
蓝景面色纠结,却又认真回道:“我是你们的义弟!”
永远都是!
他心中愧疚于自己不顾兄弟情义只能奉命带义兄回去,这时连连安抚道:“义兄放心,想必只是唤你们两位证人过去问话罢了,不会有事的……若有事,我自当护下义兄!”
他说得诚恳,并未作假。
但的确也没正面回答楚蔽的问话。
楚蔽心中有数,面上却依旧是格外冷淡的神色,他又瞥了一眼四下对他们盯得极为严格的人马,冷声朝蓝景说道:“阔别多日,你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蓝景被他说得快要心虚死了。他哪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知道自己昨日根本没帮上什么忙、等他冲进那里时,义兄他们自己都快要解决那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