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往常时候,咸毓感受到楚蔽此时的体温竟然比她还高,或许是他穿上的貂毛大衣的效果,她躲在他的怀里,后背是他温暖的体温,心中的低落也消减了几分。
“阿婆她又何必呢。”她轻声嘀咕了一句。
楚蔽权当没听见她心软之言,转而说道:“你我还需拾起镜片。”
“好。”咸毓看着不远处自己先前毅然摘下的镜片还不少。
那时她只想少一些亮光的刺目,才一路走过去一路摘过去,并没想过还需再放回原位的可能。
然而现在他们两人出去之前肯定是要将这些镜子物归原位的。
什么前朝遗孤遗老,都过去百年了,翻篇的事情,也并非这里一撮人便能东山再起的。
所以这里的人还不如继续不知晓这些祖先过往了。
他们大可以继续避世而居,安居乐业。
“啊!”
咸毓惊呼一声,楚蔽将她一把抱起。
他垂眸看着她惊慌失措地搂住自己的脖颈,然后朝她挑眉道:“只此一件貂衣。”
那为了裹暖些,两人便暂时无法分开去拾镜片了。
楚蔽抱着她蹲在地上。咸毓伸手去拾起地上的镜片,然后重新挂在墙上的细钉子上。
这本像是一桩低效的合作工作,但两人却动作默契,一路拾过去并不慢。
他两的姿势显而易见的亲昵,咸毓半路上就笑了起来,等到她单手挂上最后一张镜片后,她回头一把搂住他的肩,轻声问道:“你不累吗?”
楚蔽并未立即放下她,而是淡然地回道:“还有凿冰的力气。”
咸毓噗嗤一笑。
看来他真当不累,还有开玩笑的力气。
楚蔽顺势抱着她往冰洞口走去,等到两人走到入口处的冰雕前时,咸毓才急着让他放她下来。
“你快穿上衣裳。”咸毓的身上还胡乱地裹着他那件脱下来的单薄衣裳。
在这洞里裹着貂衣是舒服了,但等出了洞后,他若靠厚厚的貂衣遮蔽身体,非得热出汗来。
所以他还是在里面穿上吧。咸毓递给楚蔽。
楚蔽接了过去。他并不介意她的目光,坦然在她眼皮底下穿上了衣裳。
咸毓没有刻意避嫌,所以还是看到了满眼的腹肌。
可是不知怎地,本来好端端的男色当前,她的脑海中却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刚才在冰壁上那些堪比“黄漫”的画……
“在想那些画?”头顶的楚蔽冷不丁问道。
竟然看穿了她的走神!
咸毓也不知自己是冷得哆嗦还是害羞了,她伸手捂着脸,掩耳盗铃似的不愿正面承认,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怎会有那么多人?”
或许是古代贵女的正常享受吧?楚蔽不是说那个第一任圣女很有可能是“县主”级别的贵女吗。
古代的公主、县主之类的贵女,能有一个以上的男人,的确也是正常的事情。
于是咸毓忍住了自己的感叹。
楚蔽却顿了顿,看着她问道:“你方才没看清么?”
咸毓顿时脸上都烧了起来。或许是离洞口近了些,温度没那么冷了?
她立即含糊地回道:“看清了看清了!”
还能再怎么仔细看?那可都是没有打马赛克的画面呐!怎能不记忆犹新,让人一时半会儿难以忘记。
楚蔽有些狐疑地问道:“你喜欢那般?”
咸毓一听急了:“我哪会喜欢那么多?”
那画里……那么多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吃得消的数目。
她只能在心中吐槽,这里族人的祖先真是变态,为何要安排那么多……
想到这里,咸毓扯了扯楚蔽的衣袖,同他说道:“你与我成亲拜堂便是了,无需那么多人一起——我会是先与那几个长老商谈!”
这是正事,他们两还需谨慎应对,千万不能添乱了。
楚蔽默默地看着她的脸,而后说道:“你真当没瞧明白。”
咸毓一愣,面露疑惑之色。
楚蔽垂眸,叹息声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走罢。”他拉起她的手。
不用过多久,她稍后便晓得了。
咸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着他放慢的脚步,一同往洞口走去。
她倒不在意他方才的玩笑话,还认真思考了一番。
“楚蔽,”咸毓边走边说道,“我倒并非只想要你一人,只是如画中那般的人也太多了。”
楚蔽的脚步倏地顿了下来:“你说什么?”
咸毓侧过脸来,仰头说道:“我是说,那圣女不止一个郎君倒也无妨,只是那画里实在是多了些。”
眼前的酷盖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你想要几个?”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