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蓝景终于清醒过来后,他才发现,好像是因为睡着时,他的胳膊被这匹懒马压着了的原因罢了。
蓝景:“……”
更可恶的是,睡足了的这匹马,在义兄的一声叫唤之下,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了。
他看得直瞪眼。越发坚定了昨晚是这马故意不给他马脸的!
三人起来之后,他们在水流边将就地喝了几口水,皆是腹中空空的打算抓紧时间赶路去找吃食。
今日一看就是日头极盛的,眼瞧着会比昨日还热。
果不其然,昨天半夜里晾在矮树上的几件蓝景的衣裳都干得差不多了。
蓝景挑了一件最新的衣裳赠与了楚蔽穿。
楚蔽身上那件侍君馆里穿出来的衣裳是早该换下了。
而后他们便收拾一番,整装出发了。
本来三个人的东西都所剩无几了,所以上路也极为轻快。
蓝景虽然失而复得了自己的包袱,但唯独包袱里的盘缠早就不翼而飞了。不然昨夜他们三人也不会在买马时捉襟见肘。
这倒也不意外。毕竟除了官方印记的钱财,其余的钱财都是一个模子的,很容易顺手牵羊。而其余的物件要么就是不值得收为己有,要么就是恐怕太过于有个人印记了,所以才原封不动地保留在暗示的摊位上。
楚蔽摸了摸蓝景给他的这身衣裳料子,倒也看出来他先前所言的话并非有假,这衣裳的料子的确像是来自于他口中的家乡居多。
不过蓝景也说过了,自己暂时不回家了。
楚蔽才不管他是否是因和家里人闹变扭、亦或是想惹得家里人的注意,才做出远行的这种事。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即将要同蓝景分开两路了。
可睡了一觉的蓝景却像是并不急于提起此事一般,他只顾着跟着他们两人一同动身。
楚蔽自然有出行的方向和目的。
他不解蓝景为何还跟着他们。
不过他也了然,这小子许是不认得眼下的路了。
那便再暂且忍他一程。
但楚蔽也不知自己还能忍得了多久。
而这厢蓝景却是丝毫都未察觉这个冷面义兄的心思,他此时正在路上和另一个温柔的义兄抱怨身边的这匹懒马呢。
也就睡了一觉罢了,转天过后的蓝景忽然又瞧这匹不会叫的马不顺眼了。
他昨夜不过是“请”它起身过去么?不就是只需走上几步路么?它这尊“大佛”竟然愣是不肯起来,不就是针对他么!
后来睡觉时还压着他的胳膊了,害得他噩梦连连,醒来还觉得手酸!
兜兜转转,自己好了没半日的胳膊又酸胀了起来,蓝景也是欲哭无泪。
因此这匹懒马令他颇为生气。
瞧它,一不会叫唤、二不会驮人,还得义兄牵着走,怎么如此废物!?
蓝景一把将自己的包袱甩在马背上,意在锻炼这匹懒马的精气神。
而后他边走边和自己的义兄继续抱怨道:“我瞧它身材健硕,原来也只是虚空罢了吧!”
咸毓友情应和道:“你想啊,若真是那么厉害,肯定是价值千金。”
然而最后拿下来的价钱自然没有这么贵重。
所以这本来就不是真的汗血宝马,而且昨夜还瞧着有些病恹恹地,那么日常不给力也是情有可原。
蓝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这马怎会如此!”
如此极品,他好端端地竟然在一匹马上受了气。实在不应该啊。
说着说着,蓝景发现自己竟然都无法指名道姓地抱怨马,于是他提议道:“阿兄,我们还未给他取名呢?”
“是耶,”咸毓跟着说道,“那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名吗?”
他们不是都会给马取名的嘛,这一点咸毓还是赞成的。
蓝景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说道:“何必为它取一个‘好名’呢?”
从未见过如此不务正业的懒马!这等懒马配取一个好名字么?
于是他说道:“待我想想,这等懒马配什么名。”
咸毓见他一本正经拧眉沉思的样子,瞧着就有点儿太花心思了,她却觉得不用太过于动脑筋,于是她在一旁建议道:“不如就叫‘懒马’吧?”
他不是张口就是这么称呼这马的吗。
前头认路走着的楚蔽闻言也转头瞧了一眼咸毓。
既在意她和那臭小子聊个没完,但又觉得她这名字很是逗趣。
可蓝景闻言却有点儿犹豫:“就叫‘懒马’吗?”
未免有些便宜了这匹懒马了。
但他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旁的名讳了。难道就叫这个了吗?
就在这时,咸毓却是忽然又一个脑洞:“啊?若是叫‘懒马’,倒是和蓝弟你一个姓了。”
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