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她下午睡饱了,晚上沾上床假寐时,也能睡意不浓,暗自等着一直没有回来的蓝景。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连咸毓这种心宽体胖的都快要等不下去时,蓝景终于回来了。
原来除了他之外,和他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几个人,但因为大家相互之间并不相熟,所以刚才走了几个人,有些竟然都没有被发觉。
蓝景携着一身的酒气回来,直接差点进门睡在了地上。
这下连已经睡下的众人都被吓醒了,纷纷起来瞧看这几个喝成一滩烂泥的人。
房门想必也是他使出松软的力道撇开的,得亏咸毓偷偷给蓝景摘了门栓,不然这几个“烂泥”哪还有什么力气来敲门喊声。
咸毓连忙披着衣裳下床,和楚蔽一左一右去扶门内的蓝景。
“怎么回事?”她皱起没来,“你上哪喝了这么多?”
其他人也帮着一同扶起了剩下的几个人,有人悄悄点燃了一根小蜡烛,在烛火之下,大家终于看清了满脸通红的这几人。
这蓝景在中午时还和咸毓炫耀过自己喝多少酒都不会上脸呢,但现在他们几个人,一个个的,整个脑袋都涨红了似的,目光呆滞,满身酒气。
可以见得,蓝景这是喝了一顿他从来没有喝过的大的,连他这个酒量尚好的人都醉成这般了,他这是到底喝了多少?
得亏蓝景此时还比剩下几个清醒一点,他断断续续地同咸毓说道:“他们……他们带我去喝酒席……”
咸毓此时也看出来了,她无奈道:“你是不是逞能?心想不喝白不喝?”
于是就喝成了这样,完全没料到那些人把他往死里灌?
蓝景腹中难受得连酒嗝都打不出来,说起话来也极为艰难:“好多人……一直喝……一直喝……”
咸毓听得胆战心惊了起来。那些人难道真的想灌死他?她扶着他坐到了桌前,按着他坐下。
楚蔽接过手来,让她先将外裳系好,然后安慰咸毓道:“他午时起来时,好像自称自己病好些了。”
“嗝……”蓝景的神志还真是清醒的,竟然还接得上话,“对啦!我起来是感觉喝了药后就好多了。”
眼下见着他的确也不是时不时打喷嚏了,或许他半日以来病倒是真好了。
咸毓又皱眉道:“然后你就跟人拼酒拼成这样?”
蓝景像是感受到了她言语之间地关怀,于是笑着一脸灿烂地回道:“我这不是想去趁机打探一下嘛!”
咸毓摇头:“这也太凶险了,你以为喝酒就不会出人命吗?我去给你要醒酒汤。”
“对啦!”蓝景立即回道,“他们说稍后会给我们送过来!”
咸毓:“……”
他这到底是醉成胡言乱语了,还是还清醒着?
咸毓又确认道:“你说真的?”
蓝景眯着眼睛点点头:“对啦!”
众人:“……”
闹腾了这一出之后,这几个酒鬼被大家搀扶着去沐浴,期间还担心他们醉成那样不能自理,于是商议着有几人帮过过去看着些。
那么咸毓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而楚蔽自然也只会陪在她的身边。
不一会儿还真有人送来了醒酒汤,大家喂了沐浴后的几个酒鬼吃了之后,终于能再次熄灯歇下了。
那早已是酒鬼的蓝景倒床就睡着了,还立即发出了喝大了之后的鼾声。
眼见得今晚的鼾声可能要持续不断了,睡在一旁的楚蔽将人推开了些。
但这也于事无补,他回身看向睁眼未睡得咸毓,问道:“他吵着你了?”
咸毓摇了摇头。
她如果睡着的话,就不太会被响声吵醒;或者是困倦疲惫的时候,也不会介意这么大的声音。
不过她今日下午睡饱了,眼下一时半会也不会太困。
楚蔽见她这是不打算就此睡下的意思了,他便伸手揽过了她,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和她聊了起来:“他想必是因午时那顿酒量过人,被他们挑中,晚间又去再三试探他的酒量了。”
侧躺着的咸毓朝着他点点头,也说道:“我瞧着他就是被率先叫去陪酒了。”
那那傻小子以为只是跟人比赛酒量罢了,还没完全意识到和习惯自己的身份转换。
但具体经历了什么事情,还是得等明日一觉过后酒醒后的当事人怎么说了,他们眼下就算想帮着分析,也于事无补。
于是楚蔽也暂且不管这些了,他搂着怀里的人,问道:“你热么?”
咸毓轻笑一声,没有回他话。
她难道会不热?难不成她回热、他便松开她?
她眨眨眼,只是轻声说道:“当心被人瞧见了。”
虽然他们睡在最角落、他身后的蓝景也睡得死沉死沉的了,但也要当心其他人会不会远远的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