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大致懂她的话,不然他真的想打人了!
“你为何不泼自己?!”他质问道。
“因为我汗水多的是啊!”咸毓大声回道,“你不要好心当做驴肝肺,赶紧的!你上我掩护!”
黑衣人:“……?”
他拉起她就走。
见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盘子,怒而问道:“你还拿着作甚?”
“当武器啊!”咸毓双手捧着空盘子。
黑衣人:“……”
算了,随她吧。
两人拉拉扯扯走到前面门口的时候,屋外已经燃气了火焰。
屋顶和门窗都烧了起来。
咸毓揪着自己的里衣领子捂在自己的口鼻上。
真是福祸相依啊,她这一身热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裳在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嗡声对一旁的黑衣人说道:“看来我们是必须出去了!”
这不废话!她都这时候了还说废话。
他一手提着长剑,然后反手拉着咸毓慢慢朝门边挪去。
咸毓被他拉得同手同脚了都,她好奇地问道:“你多大了,经验足不足?你确定这个角度不会被他们斜着射过来吗?”
他要是之前没有这种保卫战的经验呢?
咸毓比较好奇的是这一点。
黑衣人:“……”
咸毓继续分析道:“我觉得你要不还是不要上场了?你们难道会输吗?我觉得不可能吧?你觉得可能吗?”
与其出门浪费力气,不如等着稳赢呢。
她还是很看好他们这一方的。
黑衣人:“……”
咸毓:“你当心点,你长得块头大,可能一靠近门边就被人瞧见了。就说白天穿黑衣服很显眼吧,你们真是的……”
没有什么衣品,不是黑色的就是灰色的。
人和衣裳颜色一样的无趣。
“你少啰……”
这时突然嗖地一支箭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
咸毓有些吃惊了。
——她今天真的有点儿乌鸦嘴了。
她前面的黑衣人避之不及,提剑砍开了银箭。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剑射过来的方向回望过去。
咸毓躲在黑衣人地身后,用盘子挡在自己的脸前,悄悄露出了一双眼睛,望向远处的屋顶。
……屋顶上面却根本就没有什么身影?
连黑衣人心中都一凛。
——对面是个高手。
咸毓拉着他的后背问道:“这这这……我们还出去吗?要不再等等?这屋子应该还得再烧一会儿才烧塌方吧?而且我们是在门口,其实稍微安全一点,不会被呛死的。你想啊,反倒是出去了,我们才像是个上好的靶子呢,你说是吧?”
她唠唠叨叨的这么一段话其实说得有些道理在的,黑衣人拉着她退后了几步,严肃地问道:“你可知对方是什么人马?”
他这种当差的人一如既往的谨慎。
“我怎么知道?”咸毓反问道,“你们都不知道为何要问我?”
黑衣人:“……”
她真得是什么问题都答不上来的这么一个人。
咸毓认真地说道:“不如你想想吧,你们这回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了?你回忆一下?”
黑衣人:“……”
他回忆个什么啊?!
他顶多是个领命办事的,还犯不着总览全局。
正当两人又僵持在问题上的时候,屋外的箭雨突然停了下来。
咸毓一喜:“他们是不是用完库存了?”
“再等等。”黑衣人谨慎地说道。
咸毓看着屋里的火光:“我觉得等不了了。”
黑衣人:“……”
方才不是她说一时半会儿不会烧塌方的吗?!
就算是在门口通风,但咸毓也闻不惯满屋子的烟味。
她头脑还是清醒的,她决定劝黑衣人。
黑衣人本就不会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再次往门口走去。
屋外乒乒乓乓的声音经久不息,咸毓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好热,她捏盘子的手都出汗了,额头上也流下了接二连三的汗水。
汗水流到了她的上眼皮,在睫毛处渗透到了眼眶,让她觉得痒痒的。
她拿着盘子的双手举了起来,想用手背旁的衣袖擦汗水。
西边火红的艳阳刺目地照射了过来,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的手背胡乱地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正要对外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对面的屋顶上,现在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血红的夕阳背景之下,那道身影却像是遗世而独立一般,并没有被夕阳染得太暖。
……这种冰冻气质的人……让她不得不联想到了——楚蔽。
咸毓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脑洞可能真的太大了。
甚至也是因为她一直在想人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