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盖竟然一边避开她,一边从刀鞘中抽出了匕首。
咸毓看见那把匕首上有一块大宝石……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注意的事,她急着朝酷盖扑了过去:“殿、殿下!”
楚蔽伸手捞住了连走路都不稳的她,沉声道:“你过来作甚?”
她口齿都不清了,还能做得了何事,当心摔着了。
“我过来阻拦你呀!”咸毓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是偏喜贴着那墙么?”楚蔽问道。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贴得下去!”咸毓急道。
她是真的急了,酷盖当着她的面,突然掏出了匕首,他是怎么想不开了?
楚蔽一只手拉着她就近坐到了床榻边上,待她坐稳之后,他又松了她的手,果然径自握着匕首朝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
“啊!”咸毓惊呼道,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她去阻拦已经迟了,“殿下!”
“莫慌。”楚蔽眉都不皱一下。
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罢了。
咸毓哪懂他在想什么。毕竟她觉得贴着冰冷的墙壁就可以稍微清醒一些了。而楚蔽却狠到将自己划伤。
咸毓脑袋又胀心又急:“你干嘛呀?你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楚蔽嘴角扯出了一道淡笑,玩笑道,“你可想也来一刀?”
咸毓的脑袋早就发蒙了。
她本来吓得盯着他冒血的手掌,接着却又听他说不疼。
她抬起头看酷盖的脸色。酷盖的脸色一副“感觉良好”的样子。而他有长得帅,此时正似笑非笑地专注地看着她。
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在向她卖安利。
——咸毓点点头。
耳畔忽然传来了轻笑声。
不止一声。而是颇为长的几声轻笑。
咸毓抬眸,看见酷盖半倚着床柱。
这简陋的床榻根本比不上她们后宫的床榻,咸毓记得自己的床榻的四周至少还是上好的帷幔垂挂于顶,而这张破床只有几根寒碜的床柱子。
楚蔽冷笑完,就蓦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咸毓被他流着血的手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啊……”
“不许骗我。”楚蔽虽不急着捉她,却背靠在床柱上异常散漫地说道。
咸毓觉得他这样子好奇怪,她皱着眉说道:“殿下你受伤了……你快扯一块衣角给自己捂捂!”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碍事。”楚蔽不屑地回道,接着他倏地又像是狼一样地盯着她,“你方才说要同我一起的。”
“啊我有吗?”咸毓脑袋蒙了。
她知道她不是晕血,但她本来就脑子很晕了,现在又被他这么可怕的操作也吓得更晕了。
他说什么来着?咸毓迷离着眼,满眼都是他冒着血的手掌。
楚蔽盯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并未有惶恐之色。
但她方才躲他的手。
她分明点头同意了的!
这迷药是如何的药性,他自然知晓。她还道此刻还是稀松平常之事呢?
连他都已经顾虑起来若是药性再加深下去,他也会失去神志,朝她吐露了真言。
“殿下?”咸毓凑到了酷盖的面前,仔细查看他的神色,“你别吓我啊?难道这迷药有毒吗?这也不像是嗑药了啊……”他为什么要自残?
楚蔽陡然伸出握着匕首的手,一己之力就把住了她一肩的臂膀。
“啊!”咸毓被他吓到了。
她就像是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当场抓获。
她要往另一边跑,他另一只带着血气的手就正要席卷过来,吓得咸毓直接不敢动了。
“还躲?”
或许是最清醒之人最疯狂。他分明凭借手中的痛意,打消了迷药对自己心神的控制,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又变得有些亢奋了起来。
楚蔽夺过了她的一只手掌,他满是血色的大手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她的手背就贴在了他手心的伤口纸上,他心中有了一丝快慰。
“不许再躲了……”他轻呵了一口气,“经美人,你答应我了的……”
咸毓咬了咬唇,被他这架势彻底整懵了,她欲哭无泪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匕首闪出了一瞬的亮光,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咸毓恍惚着自己的眼神,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殿下?你来真的吗?”
吓得她都有些清醒了。
楚蔽微微歪头,寒着一张脸,忽然凑近了过来,手上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不容她挣脱:“我何事有假过?”
他的气息萦绕在了周身,伴着房间中经久不衰迷药味,咸毓觉得这种气氛怪急了。
她努力清醒着自己发胀的脑袋,奇怪道:“殿下?你的症状怎么跟我不太一样啊?”
她只是脑袋发晕,他怎么变得有自残倾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