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毓:“……”
你好直言不讳哦。
她挠了挠脸颊边的碎发, 反驳道:“平地走久了我也累啊!殿下, 我就这点儿力气……”已经开始走不动了。真的!
“嗯, ”楚蔽应道, “我晓得了。”
“……”你光知道有什么用。
咸毓现在在这里想躺倒歇会儿都找不到一块大石头。
再说了,她自己一个人可以不顾形象, 但是她现在旁边还有人呢。
亏得接着酷盖好像突然良心发现了,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 示意她说道:“你看那处溪水, 你总记得此处是何处了吧。”
咸毓跟着他的手臂一望,恍然大悟。
原来这边就是之前她瞎逛摸螃蟹时碰上酷盖的地方。
于是咸毓问道:“殿下,今日你是又想找我来一起摸蟹吗?”
楚蔽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你我此行的目的地还是山池院。”
“山池院是什么地方?”咸毓问他。
楚蔽:“就那日你随我去过之地。”
“哦……”咸毓当时就没怎么留心过。
楚蔽也问道:“你这般的脚程,那日是如何认得路走回去的?”
说起这个咸毓就记得了:“我问路了呀,”找的系统导航,“我那日回去后就累着了,一连修养了好几日呢!”
楚蔽的视线往下,看了一眼她略微沾了灰尘的裙摆。
“那眼下该如何是好?我此时也无法为你找一顶轿辇来。”
“殿下!”咸毓提高音量叫道,“你莫不是在取笑我吧?”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呼啦啦的暖风吹过来,她又顺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裳。
楚蔽握拳掩了掩自己的嘴角,呵出一口轻气。
“咳,毕竟我也不便背你……”
“行了!不用你驮我。”咸毓的士气莫名就上来了,她手缩进自己的衣袖中,然后递给他自己的袖口,“喏,你拉着我走,我还能走。”你就当是牵牛牵羊吧。
楚蔽有些诧异,但也顺了她的提议,捏过她的衣角,还不忘补了一句,“若稍后实在累了,你尽管直说,我们再停歇片刻也无妨。”
“我不,”咸毓倔强了,“我不会再喊累了!”
中途歇脚更折磨人。他不懂,那种停下后就更加难以再接着走的痛苦。
所以不如一鼓作气走到终点后可以彻底地歇下了呢。
咸毓的身形消瘦单薄,被他牵着在后头跟着走倒是的确借到了他的一些力。
两人一前一后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到了终点。
不知是不是她真的太狼狈了,到达终点时咸毓仿佛间好像看见了酷盖眼角含着笑的瞬间。
楚蔽推门而入,好心给她找了一张凳子坐。
走了这么长的路,咸毓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一脸菜色地半倚坐在墙边休息。
楚蔽问道:“饿么?我给你摘些野果来。”
她点点头。
接着张嘴又欲言又止。
楚蔽不知她想说什么,示意她。
咸毓缓了一口气后,摆摆手,终于有力气说话了:“没什么,我就想说这皇宫好大啊……”
她这说的当然是废话。
楚蔽也没再说些什么,转身出去摘了些野果后回来递给她。
“井水冲洗过了的。”
咸毓见就是他上回有一晚给她捎来的绿果,她走了这么久确实也有些渴了,她笑眯眯地都接了过来,托在自己的怀里吃了起来。
“够吗?”楚蔽看她着实累了,“不够我再给你摘?”
咸毓贪心了:“好呀好呀!”
楚蔽也爽快地又折回去外头了。
他这儿的凳子有些高,咸毓双脚腾空,坐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自己的小腿。
而她嘴上进食的速度也没含糊,吃起果子来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等一口气吃了好几个之后,咸毓忽然想到,她干嘛等着酷盖摘来,她可以直接也去外边果树呀,边摘边吃岂不更爽?
她跳下凳子,活动了酸软的腿脚,为了吃她还是有挪动的力气的。她抬脚朝屋外找去。
此时的园中有别于春时的景象,那时还枯败的绿植再晚也已皆长全了新芽。绿叶青翠,带着生机。
咸毓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人。
站在树下的楚蔽回首,见了她后问道:“你怎也跑出来了?”
不累了?
咸毓四下好奇地打量,弯了弯唇角,“我也想摘。”
楚蔽颔首:“那你自己摘罢。”
她许是在自己殿里关倦了?摘个野果都教她欢喜成这般。
已到了午间,浓云伴着暖日。
树荫斑驳下,咸毓站在酷盖帮她拿出来的高凳上,摘了一通野果抱在怀里后,转眼一瞧,惊讶道:“咦?殿下你这里竟然还养了小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