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台上的主持人也正懵着呢,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立在讲台前的临时班主任,而台下的一众同学们在原班主任离开后叽叽喳喳的,根本不听她的指令。
在众人已经全然失去秩序的时候,两分钟的广告时间早已经结束。
所以他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以及台前的反常状态都被实况转播到了各大平台,并火速蹿上了热搜榜。
但今夜的高能事件还远不止这一桩。
*
一个小时前,郊外的忘忧别墅。
谢侃正被一批狗仔追踪着,慌不择路,直接手捧着那个金奖杯就往别墅内冲。
大门没关,里头的小门也似那人故意的一样特意留了一条小缝。
实在顾不得思量更多,她就肩膀砰地一撞,整个人直接冲了进去。
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眼前的一幕又让谢侃整个人瞬间傻愣在原地。
宽敞的一楼客厅内存有三人。
一个头发稀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气急败坏地叉着腰站着,怀里还依偎着一个与他穿着同款浴袍的娇弱女人。
赫然便是张建与她们一直寻找的赵曼。
除了这站着的两人,地上还虚弱地半躺着一个清瘦的女人。
只见鹿宁的墨镜早被人甩到一边,并且只剩下零碎的一些框架,不成正形。此时她朝向谢侃这边的侧脸高高地肿起,头发蓬乱。
就这么会儿功夫,嘴角还有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见状,谢侃攥了攥手里的实心奖杯,下意识地将小门关紧,眼底夹杂着惊愕与后怕。
没砸中就已经这样了,那要是砸中了......她不敢想。
谢侃这边的动静也将在场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你是谁?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张建最先出声,条件反射地将怀里的女人往旁边一丢,仿若这样两人就彻底撇清了关系。
赵曼像垃圾一样被丢到沙发上,脸上顿时跳闪过一阵委屈,待见着谢侃,她眼珠快速地转了转,末了害怕地重又缠上了张建。
“建建快保护我。这人是来找我的。”有了之前的教训,她这次直接双脚像章鱼似的勾住了张建的腿,尖细着嗓子,乍一听还真有可怜兮兮那味儿。
“找你?这么说是你把他们招过来的!”张建这时候已经发现了门外穿梭的数道人影,因着气愤面孔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在两人争执的时候,鹿宁也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对于谢侃的出现,她也有瞬间的惊诧,但旋即就收回目光,身子踉跄了一下,优雅地揩了揩嘴角的血迹,轻声笑了起来。
“张建啊张建,说你愚蠢还真是说得轻了。我说过,你我之间的事今天就要做个了断。外面这些狗仔包括站在那儿的人都是我专门给你请来的!”
“什么!”张建手上拉扯的动作暂停,眉一拧,对着鹿宁登时就是一通大吼,“你这个疯子!要死凭什么拉着我跟你一起。你以为我跟你这个烂货一样吗?我可是有名的大导演,而你只不过是我手里的一块碎步,一个没用的戏子!”
看得出来张建这回是真生气了,即便这会儿还有别人在,他也没顾忌口中的措辞。
而鹿宁见他这样,反倒是愈加欢快,甚至担心张建够不着自己,还上前一步,挑衅地与他直视。
“戏子又如何?你把我捧得这么高,我当然在摔下来的时候也得送你点东西。总得让您那个母老虎太太知道您每个周末都在哪里‘工作’,都与那些人‘互动’才是?”
“贱人!”话毕,就是一个利落的大巴掌。
在场的另两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这一掌的力道直将鹿宁打得身子一晃,脸偏向一旁,但紧接着她垂在身侧的双拳一攥,又将自己的身子挺直调正,重又倔强地转过脸去。
与此同时,发出的笑声更为癫狂,里头蕴着的嘲讽味儿也更足。
张建刚想骂更难听的,被鹿宁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一摄,抬起的右手猛地悬在半空。
半晌,他思忖似的转了转眼珠,一张丑脸竭力想做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勉强放软了声调。
“小宁,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现在出去把所有的事担下来,只要不提我,我保证立马把这个娘们踹了,往后你就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怎么样?别吃醋了......”
“呸!”鹿宁当即就是狠狠地啐了张建一口,“吃醋?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流氓,真把趁人之危当成是自己的英雄事迹来歌颂了。我就算孤独终老,都不会喜欢你这么个罪犯!”
张建被这口唾沫气得如同被人掀了祖坟,登时破口大骂:“哼,我是罪犯,那你是什么。你个喜欢女人的变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去国外干什么,不就是与你那个要死的女老师厮混去了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