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xu和我一样,是咪咪。”江祈读不出来楚煦的名字,就自作主张喊他读作一声的“xuxu”,听起来倒像是自己想要撒尿。
他亲热地强调:“xuxu,大咪咪,会说话。”脸上是一副咱俩好兄弟的样子。
楚煦看着躺在自己腿上,无忧无虑摆弄玩偶的江祈,心中微叹。
即使江祈如今全须全尾地在自己眼前,他心中还是充满了无限后怕。
一个月前,为了以防万一,他带着江家的属下藏在悬崖壁的天然凹洞里,当那个雪白的身影从悬崖上坠下时,他的心跳几乎停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心中不停地祷告,手里徒劳地抓紧挂环了崖壁一圈的气垫救生网。
——白绒绒的团子羽毛似的,轻飘飘地落在了救生网正中。
“拉!”楚煦吩咐出声。
救生网束成了口袋状,裹着颤抖的身子,被拽进了岩洞。
楚煦一把将救生网掀开,抱住江祈冰凉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没事了。小祈。”
江祈推他,即使力道很轻微,他还是松了手臂。
“小祈,你能听见吗?我是楚煦。”他转而捧住江祈的脑袋,仔细地观察对方的神色,“没事了,真的,小祈。”
——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江祈晕了过去。
他带着江祈乘上了江家的私人飞机,远渡重洋,在江家的别墅里养伤。
一开始,江祈醒来后见到谁都用手抓,被制住了手,就上嘴去咬,照顾他的医护无计可施。
虽然他的状态很有攻击性,但却没有人忍心责怪他。因为任谁都看得出,他已经吓坏了,甚至有点类似于猫咪应激的症状。
彼时楚煦正在M国运转生意,并在金融领域大步让利,同江家构建了周密的合作。这是去救江祈的代价。
——他没有料到,江家对江祈的态度非常暧昧,甚至当他同江家第一次对接上时,差点都没见到江家的家主。
江祈的身上还有秘密,但这与他无关。
他只是需要江家的外交豁免身份和强大的雇佣兵集团。
他寄出了一份对方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的合同书,上面的条款说是卖身也不为过。
江家同意了,还派出了家主的双生子,江延和江誉,以表重视。
他曾也问过自己,真的要这么帮江祈吗?——毕竟,两个人几乎谈不上是任何关系,即使是出于好心,他也曾帮过他,可以说是仁至义尽。
说不好听的,江祈再次坠入魔窟,也只能算他命不好罢了。
可当他接到江延的求助,时隔许久,再次看到那张含着期待和依赖的小脸时,却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谁都没有料到的是,江祈却没有攻击他,反而对他很乖巧,甚至还给他起了个“xuxu”的昵称。楚煦觉得,也许江祈混沌不堪的脑海中,还留有坠崖时的意识,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那么江祈这样的举动,说到底只是一种雏鸟情节——被救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便依赖上了他。
绝不是出于感情。
楚煦反复告诫自己。
绝对不能陷得太深。
可是,这到底成了一件让他如鲠在喉的事。
至于第二件事,也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别样的痛苦,那就是——
“xuxu,痒痒。”柔软的小手带着热意,伸手去扒他的腰带,“咪咪要。”
“!”
“等等!”楚煦捉住他的手,“我去拿!”
江祈的体温明显升高了,正难受地扯着衣领,无果后又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光滑紧致的腰侧肌肤。
白皙的皮肤被灯光映得像镀上了一层金箔,好看极了。
楚煦不敢再看,他把人放下来,急匆匆地走到一侧同样被毛绒毯子裹好的柜子旁,从高处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按摩棒。
这就是让他感到痛苦的那件事。
——帮江祈缓解性瘾。
发现江祈染上性瘾的同样是医护。但他们不知道江祈如何染的病,试图检查,却被抓出了数道血痕,因此也不敢轻易用药。可少年看起来难受极了,浑身上下如同浪涛打过似的往下滴水,脸又涨得通红,像发了高烧,好像下一秒就要因热惊厥过去。
最后江延作为家属拍板,请楚煦帮忙想办法。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楚煦却心知肚明。
除了江祈的亲热之外,他知道江延误会了——这位直来直去的兄长以为他们是一对儿。
其实这种误会也怪不得江延。
毕竟,谁会倾囊而出,救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呢?
楚煦想要澄清,却在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沉默了。
他接下了这个任务。同时觉得自己趁人之危,卑劣极了。
因此,为了不那么显得像趁人之危,他没有,也不敢同江祈做爱,而是选择用工具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