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不剩多少的良心说话，夏尧还是喜欢段明轩。
刻进骨子里的喜欢和执念哪儿会因为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转移呢。
可是，季博扬好像也默许了这件事，他只是不让夏尧在他面前说而已。
这样自欺欺人也可以吗？
夏尧的小脑瓜想到这里就彻底不转了。
他需要睡眠，需要休息，需要放松，需要一段时间不用为明天怎么活下去忧愁。
季博扬他下班回到家，顺道买了两块品质不错的牛排，尽管听小屁孩的描述他应该没有段那个什么轩的会做饭，但是该表现的还得表现不是？
他以为小屁孩不是野到外面去了就是在床上睡大觉，出乎意料地，夏尧瘫在沙发上，面前开了两罐汽水和一包猪肉脯，电视机里放着烂俗偶像剧。
怀里抱着他买的那个妙蛙种子。
妙呀。
这么乖吗？
季博扬感觉自己被夏尧平时的不解风情虐待惯了，就这么抱着他买的玩偶他心情都能飞到天上去。
但是！
“咳，”季博扬清了清嗓子，“那是给小橘酱买的，你怎么抢人家东西吃？”
夏尧把目光挪到只剩小半片的猪肉脯上：“人类不可以吃吗？”
“随便吃我家的东西，你怎么想的？”季博扬洗了个手，准备做饭。
夏尧巴巴地跟过来，站在西厨桌边：“对不起，以后不随便吃了。”
“你就不想想把我家变成你家，想怎么吃怎么吃。”季博扬打开冰箱往里看，思索着小屁孩的口味。
夏尧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好呀？我这么穷。”
“我有钱。”
“牛逼。”夏尧看着大块的牛肉吞了口口水。
季博扬瞟到夏尧手上有血痂：“这是又在哪儿弄伤的？”
“被小橘酱咬的。”夏尧说着摸了摸手上干涸的血迹，“我想帮它把玩具掏出来，被它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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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83 抱不抱
83.
牛排在烧热的铁板上“嘶啦”一声，季博扬的心也被烫了一下，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小屁孩说：“我们马上去打针。”
“别呀！”夏尧指着锅，“牛排才刚煎上呢。”
“你被咬了不给我打电话也至少知道要打针吧，得狂犬病怎么办？”季博扬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小橘酱的身影，估计是又在哪个角落躲起来了。
夏尧盯着牛排哈喇子都要冒出来了：“我以前也被狗咬过，不要紧的。”
后来夏尧被黑脸大王季博扬拖去打了针，牛排才勉强吃完，不过能等到夏尧把牛排吃完已经是季博扬最大的限度了。
季博扬一直在说你知不知道得狂犬病有多恐怖，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及时打针万一发病连救都没法救。
夏尧这才稍微讲了一点点童年被土狗咬伤的经历，季博扬倒是沉着脸听完了，夏尧以为他听完就不会一直念啊念啊的，可是没想到季博扬听完沉默了一阵，又开始数落他。
语气却缓和了很多。
让夏尧有点儿想到他奶奶。
虽然很凶，爱骂人，说他是讨债鬼，但其实都是为他好。
可惜等他现在明白了，奶奶早就不在世了。
和季博扬在一起总是让他想起以前的家人，这也是夏尧心底不愿意喜欢季博扬的原因之一，有家人是件很温暖的事，可总让他心里被一些类似于后悔和自责的情绪缠上。
季博扬回到家就开始找小橘酱，一定要把它从沙发下面拉出来。
夏尧觉得奇怪，可是季博扬看上去很生气，他就没说话，抱着王八站在地毯边边上看戏。
小橘酱被季博扬拉出来以后叫得很惨，缩成一小团在发抖，季博扬把它关到了笼子里，说：“怎么能随便咬人？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季博扬凶狗狗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凶，可就是带着可怕的气压和严肃的气氛。
小橘酱缩在笼子的角落里小声叫着。
夏尧最怕这种温柔又严厉的人，好像一点小事都成了不可弥补的大错一样。
可是……
他又很希望有个人来管他。
像奶奶一样。
“我跟你好的话，犯错了你也会这么骂我吗？”
正在训小狗的季博扬顿了一下，转头看站得笔笔直的夏尧，眼睛圆圆，总像是很好奇的样子。
是他刚刚太凶了？
不应该吧！
这样就叫骂？
只是小橘酱胆子太小了才看上去那么可怜的啊！
季博扬思考了一阵，还是如实回答了：“如果是因为小事儿吵架的话，我保证先给你道歉。如果是因为一些原则上的问题，可能没办法……如果你觉得我太凶了可以提，我会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叫鸭子算原则上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