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玫瑰,剪下来,带回去,最多是在外面包上一层美丽的牛皮纸,智脑的动作并没有随着alpha的呆滞而暂停,上将在智脑“已收纳至空间”的任务结束声中硬邦邦的回答小beta:“带回去,养着。”
小beta乖巧的:“哦”了一声,他原本准备把花瓣晒干珍藏起来的,可现在这朵花可以和他一般活着,他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他连声音都雀跃起来:“谢谢先生。”alpha突然觉得带一丛灌木跳跃星际也没什么丢脸了。
飞船于星际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开始的第一次星际跳跃,alpha身为上将要去指挥出行,时间有些紧迫,索性直接把小beta带到了自己的私人方舱,折叠空间在这艘飞船上发挥到了极致,那扇门后除了卧室与机甲锻炼室等零零散散的居家空间外,竟然还有一间花房。
显然上将根本没时间打理这里,花房里的植物小部分枯死,而大部分倒是呈现出肆意生长的样子,连爬山虎的藤蔓都像蹼一样伸出细小的枝桠爬满了半间玻璃窗,alpha也并不在意,他将灌木丛随意安置在花房的空地,然后嘱咐小beta:“你先留在这里,等第一次星际跳跃稳定后再回你的房间。”
小beta哪怕没有星际旅游这种常识,但从语气里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听话的没有再拽着alpha的衣袖,乖巧的找了个在花房也不知道落没落灰的座椅,白嫩的手掌蹭出来个干净的角坐下去:“好的先生,我等您回来。”
他太乖巧了,乖的不像是个人,而是alpha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小猫小狗,只要主人一离开家,这种小动物就只会在家的一角老老实实的待着,盯着门等着主人回来。alpha过去伸出手捏住他的脸颊,小beta不可控的抬起了头,他疑惑的看着alpha,是他惹先生生气了吗?为什么先生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alpha叼住了他的唇,不是吻,不是亲,是叼住了他,像是野兽叼住了猎物的后脖颈,用牙齿和唇舌厮磨小beta那两块软肉,把之前的淡色啃噬成嫣红还不行,他甚至还想咬人一口,看他会不会因为疼痛而眼泪汪汪的要推开他。
副将的直达信息在警报中尖叫,alpha不得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小beta因为大口呼吸而张开的唇瓣,哑声夸奖他:“听话。”小beta因为缺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总是擅长听话的。
可以不情愿,但他最擅长。
alpha离开很久后小beta才缓过来,指尖碰了碰滚烫充血的嘴唇,他在恍恍惚惚中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先生,吻了他。德文希尔上将吻了他。卖身的谈不上干净,可那些嫖客愿意轮流将性器插进一个刚刚被人内射的洞,却也不愿意去亲吻一个婊子,那张嘴可以用来含别人的器物,可以吞咽精液,甚至可以承接尿液,却唯独没有人将他用做他本身的作用。
亲吻。
因爱慕而以唇接触。
他碰了一下alpha刚刚移栽的玫瑰,花房的智能机械化早将土壤调整成玫瑰适宜的潮湿微酸的程度,那朵花看起来好像和刚刚在母星的土壤里没什么不同,它甚至看起来更亮了一点。
小beta想,也许阳光就是这个颜色。他凑过去用还未褪温的唇轻轻含了含丝绸般的花瓣,温凉,柔软,满是花香。
小beta后知后觉的红透了脸。
星际跳跃是军队最常见的事,身为总指挥的上将不过是去走必不可少的流程,不过四个小时alpha就回到了自己的方舱。他不喜欢密闭空间,连机甲内都有一方外视空间,换下军装穿上家居服时,家政机器人早就把房间里的各个外视玻璃打开了。
坐在花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beta也被轻微的机械运行声惊醒了,他在一片藤蔓玫瑰茶花的植物中,仰头看见了浩瀚的星空宇宙。
巨大的玫瑰色星云,在星球边的光晕,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星尘,这间巨大的被他感慨的房间,这个生长了大概上百种植物的花房,如今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置身在宇宙中,渺小的不过是他垃圾星球的一颗灰尘。
花房不仅打开了视野系统,甚至还开放了声音,宇宙中无知所处,茫然的巨大的轰鸣声于视觉冲击先一步抵达小beta耳边,那是一种空灵的,纯粹的,如同在海底几千米内鲸鱼呼唤的五十二赫兹。
孤独,寂寥,却又永恒着不朽。
人类在宇宙面前,不值一提。
小beta仰望黑夜,他看到一块小小的喷发的如同火山般的橙色光晕,他在这巨大的飘渺虚无中和一朵玫瑰,被人保护在了玻璃窗后。
alpha来寻小beta时,他就站在那朵散发着银光的玫瑰前,仰望着宇宙,他没抬头看上将,满目中都是这绮丽的色彩,他说:“先生,这就是太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