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禾放下水杯,捻起红包掂了掂重量,转手就把红包给了顾生烟。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对于祁修禾这不假思索的动作,杨寒啧啧称奇,又打量了祁修禾几眼,见他满脸的理所当然,似乎还带了那么点骄傲,翻了个白眼。
“啧啧啧,祁狗啊祁狗,你干脆把自己栓根绳把自己绑在烟烟身上得了!”
听了杨寒这话,祁修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由化妆师重新整理妆容发型的顾生烟,似乎真在考虑这提议的可行性。
顾生烟斜了眼祁修禾,无语了一下,抬脚在他腿上踢了踢。
“你想什么呢?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个头,绑我身上你是想累死我么?”
祁修禾灿灿的收回了眼神,无可奈何的看向杨寒,眼里透着无辜。
“看吧,我也想,可是烟烟不同意。”
杨寒这下是真服了祁修禾的厚脸皮,啐了他一口:“你倒是真敢想!”就站起身,回到他导演的座位上去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祁修禾就算杀青了也不会离开剧组,所以今天就只给祁修禾准备了杀青红包,连花束蛋糕都没准备。
反正他都是要等顾生烟杀青了再一起走的,干脆就全员杀青的时候一起庆祝好了,省得折腾了。
下一场戏,是接雪稚离世这一场的。
姚婳处理好了雪稚的后事,就按他的要求入了宫,把雪稚交代下来的那番话,告知了君京墨,之后就去了温岚的寝宫。
虽然雪稚的心意,温岚并不知道,雪稚的死,也跟温岚没关系,但姚婳就是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看看雪稚用死来为温岚洗清污点,到底值不值。
此时温岚正披着紫色的狐裘,半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抱着暖手炉,一手摁着太阳穴,脸色苍白。
“水秀,把窗户打开。”
“娘娘不可,若是着了凉,风寒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无妨,本宫总觉着这心里闷得慌,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这......”
“你也觉得,本宫的话不顶用了是么?”
温岚半阖着的眼眸,忽的睁开,那双素来含着淡漠的眸子,充满了锐利。
水秀吓得一抖,跪在了地上。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开窗!”
“嗯。”
见温岚又阖上了眼睛,水秀这才颤颤巍巍的过去,把窗户给打开了。
近日宫中有关于国师和娘娘有染的流言四起,皇上在其中的态度也是暧昧不清,虽没有处置娘娘,也教训了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婢子,但从谣言开始的那天起,以往每日都要来娘娘殿中一趟的皇上,却日日宿在了月昭仪那里,再也没来过娘娘这边。
那月昭仪,如今已经被抬为了月妃,自成一个派系,三不五时,就要来挑衅娘娘一次,好不得意。
许是因着如此,素来和善的娘娘,也变得喜怒无常,不好伺候了。
窗户才刚打开没一会儿,就有宫人来报,温小将军的夫人来了。
温岚愣了下,让人传了姚婳进殿。
“弟妹快来坐。”
姚婳一进来,温岚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挥退了侍奉的众人,拉着姚婳的手,细心的询问。
“这是怎的了,与阿岑闹不愉快了?”
“姐姐,师父走了。”
“......”
姚婳哽咽的声音,让温岚心里一颤,本就胸闷的心口,此时更是宛如堵了一块大石头般,让呼吸都变得艰难。
许久,温岚松开了握着姚婳的手,垂下了眸子,端起茶盏,轻轻抚着茶盏里的茶叶,温柔的声音,在此时也冰冷了下去,不带一丝感情。
“姚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身上,属于皇贵妃的威严,也终是在此时,不加掩饰的展露在了姚婳面前。
姚婳却像是没察觉到她带来的压迫,只是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她。
“知道,我说,我师父,现任国师雪稚,坐化了!”
她也不知道她想从温岚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那么好的师父,就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
“哟,国师坐化了,这种事情温小夫人不与陛下说,却跑来与贵妃娘娘说是什么道理?”
然而,她还没能看出什么来,殿门口就有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姚婳一惊,回头一看,却发现进来的,何止是那位近来如日中天的月妃,还有皇后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妃子。
甚至还有......皇上君京墨。
姚婳诧异的看了眼温岚,她从小就在京城长大,温岚的受宠程度,是整个大顺的人都知道的,和温岚认识以后,她更加体会到了温岚的受宠,只比传言更深。